李老君衣袖飘飘,步至云浆殿前阳钧炉旁,举手抚摩炉身,催动法力,抬腕重重拍落,一声轰然巨响,如闷雷炸起,八口火眼齐开,天庭风云变色,无形的震波滚滚而散,如海潮普通囊括每一个角落,将云山雾海一扫而空。
西华元君偶然再看下去,天后姜夜与她素不对路,问也是白问,自讨败兴。她感喟一声,幽幽道:“罢了,老君心有分寸,好自为之。”她向虚空深处瞥了一眼,身形渐次淡去,目光所落处,光亮宫主列御寇现出身来,朝李老君微微一笑,旋即隐没而逝。
李老君举目投向西华元君,松松垮垮打个顿首,道:“轰动元君,倒是老道的不是,还望元君包涵一二!”
西华元君看了雷四灵几眼,心中一动,道:“不知老君开炉,欲炼制何物?”
拿定了主张,李老君唤来雷火孺子雷四灵,将“元胎”交到他手中,絮干脆叨叮咛了一番,悄悄传下一道情意。雷四灵眸子一转,暴露几分滑头神情,双手将“元胎”揉来搓去,指尖冒出藐小的雷火,天生地长的一点灵性尽被淬去,里外通澈,不染邪念。
李老君长长舒了口气,心道:“山中无老虎,庙小菩萨多,一个个都不甘孤单……嘿,老道也掺了一脚,说不得旁人……”
兆,阵容虽浩大,却并未撼动诸宫底子。
姜夜深深望了他一眼,道一声:“有劳老君操心了。”指尖微松,数道金光鱼贯而出,落于李老君手中,她微一点头,飘但是去。
西华元君从入定中醒来,蹙起眉头,凝神推算半晌,心知无有大碍,终觉放心不下,一步跨出,身形落于云浆殿前,却见阳钧炉吞吐雷火,哄动天
姜夜见他沉吟不语,使个神通,探出右手悄悄一捉,虚空扭曲,泛动出层层波纹,素手纤纤,捻出数张金页,正色道:“我欠老君一小我情,愿以仙方相赠,此中短长干系,老君天然了然。”
李老君道:“倒是应天后之请,将这‘元胎’炼成一宗真宝,元君觉得如何?”
姜夜微微摇首,斩钉截铁道:“镇道之宝何其难成,单是君臣佐使之物,便缺一不成,现在天庭残破,帝子沉寂,却往那里去求!我情意已决,双鸟在林,不如一鸟在手――”她发觉情感已乱,口不择言,
西华元君沉吟道:“‘元胎’可贵,只成真宝,未免可惜了。”
瑶池与三十三天相去甚远,二人昔日虽无芥蒂,亦无友情可言,此番她屈尊找上门来,收起傲慢,出言恳请,姿势放得甚低,老君也不肯矢口回绝。获咎西华元君也就罢了,姜夜毕竟是天帝以后,帝子之母,留几分香火情,今后也好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