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剑如此,说得轻描淡写,八指梵衲却深知此中的凶恶,飞剑攻伐多么凌厉,封使君一招不失全接下来,道行之深手腕之强,出乎他料想以外。八指梵衲皱起眉头揣摩半晌,道:“仙城华山宗夙来以王谢朴重自居,不至自毁清誉,那女修只怕是假装不在乎镇民死活,以免封使君加以威胁,堕入两难。”
那女子摆手道:“无妨,妖物来袭,非战之罪,刚才在葛岭之上,我被一头虎妖绊住,脱不开身,得空顾及此地。你斩杀了金刚门的弟子,很好,当断不竭,非受其乱,‘金刚血胎药’极其霸道,药力灌顶,半刻以内化身妖魔,非常人可对抗。”
赤龙镖局中,华山派掌门厉轼探视过李一翥,命他好生安息,放心养伤。罗挺为药力催发,透支寿元,双臂有十龙十象之力,李一翥与他硬拼一记,吃了不小的亏,脏腑震惊,筋骨皲裂,虽无性命之虞,短时候内不宜与人脱手。李七弦听了掌门的话,这才松了口气,放下心来,性命无碍就好,趁此机遇将养十天半个月,免得每日介跑来跑去,没个消停。
封使君对此毫不在乎,眼下最毒手的是,华山宗剑修一旦与华山派掌门厉轼联手,他们不但占不得便宜,反而进退维谷,不知从那里动手。八指梵衲背负双手,皱起眉头踱来踱去,深思了一个又一个主张,最后摸索道:“有道是正邪不两立,先将厉轼
那女子道:“好生看顾秦榕,以丹药保养气血,莫要传她世俗的武功,坏了灵性,待到其间事了,我自会去落雁峰接她。”
青狼法眼,窥破虚妄,他与“太岳神剑”遥遥对了一眼,模糊发觉对方亦是一名修道人,道貌岸然之下,透出一丝丝邪秽的气味。小小葛岭镇中,竟呈现了两名修道人,此中一人还是以杀伐见长的剑修,本来的筹算落了空,他知难而退,厉轼出于某种考虑,故作不知,纵其拜别。
八指梵衲心中犯起了嘀咕,这却不敢打包票,不过封使君所虑也有事理,二对二尚可一斗,再有第三名修羽士搅局,他们千万接不住。他深思了一回,心不甘情不肯道:“也罢,待得月朗星稀,我且算上一回凶吉,再作筹算。”
厉轼紧紧握住瓷瓶,低下头,脸上暴露淡淡笑意,心中却如同毒蛇噬咬。
封使君不置可否,淡淡道:“或许吧,民气叵测,谁都说不清。”八指梵衲的猜想或有事理,但他与那剑修劈面相斗,剑心透明,剑意即情意,他不会弄错的,用无辜的性命去威胁那剑修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