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二人尽欢而散,临去之时,邓茂交给郭传鳞一块腰牌,叮咛他得空尽快去江都大营找他。
“太迟了。”
这一枪突入身前三尺,郭传鳞流派大开,眼看无从化解,勉强提起枪杆抵挡,似慢实快,“双撞劲”一触即收,邓茂手上分量突然一轻,长枪无声无息断为三截,一时收不住去势,称身向前扑倒。
郭传鳞道:“邓将军过谦了。尺有所短寸有所长,将军的枪法万人敌,冲锋陷阵,无往不克,却倒霉于步战厮杀。”
军中较量武技,胜负乃平常事,邓茂不觉得忤,赞道:“好工夫!郭教头气功高深,邓某甘拜下风。他奶奶的,这膝盖,软得不像本身的!”
看来要见邓去疾一面,委实不轻易,知府大人的面子不敷大,也只能退而求其次,在邓茂身上动脑筋,走门路了。郭传鳞将钢枪插在土中,拱手浅笑道:“邓将军所言极是!”
邓茂瞥了他一眼,也不说破,发起道:“邗军招揽了很多武林豪杰,以王谢大派自居,趾高气昂,邓某瞧他们实在可厌,郭教头可有兴趣与他们较量一番,挫一挫彼辈的气势?”
“明日我会去江都大营投奔邓茂,想体例见邗军主帅邓去疾一面。”
邓茂看了他一眼,道:“说的也是,邓家枪法与江湖工夫路数分歧,各有所长,不过郭教头的武功,可不是甚么‘三脚猫’、‘杂拌儿’,平常江湖人物,远不是你敌手。”
“邓茂招揽还成心图,我投入他麾下,也别有用心,各取所需罢了,这是一场打赌,胜负各安天命……”
后花圃中别无外人,风和日丽,木叶萧萧。邓茂有备而来,挑了个空旷敞亮的地点,丢给郭传鳞一杆长枪,自提一杆,前三后五使了一回,活络下筋骨。枪是他参军中带来的,丈二钢枪,红缨牛筋木,三年乃成,虽不是甚么名品,平常也可贵一见。
邓茂对他非常对劲,武功高强,辞吐不俗,有自知之明,又不忘本,比那些咋咋呼呼的江湖豪客强多了,
这是私相招揽,还是拿他当枪使?郭传鳞稍一游移,道:“扫了别人的面子,不大好吧?”
“有甚么干系,邗军的演武场上一视同仁,向来没有尊卑高低之分!也不让你白着力,博个彩头,扬个名声,在邓某麾下当个亲兵,岂不好过什长之流?”
“贺知府宴请一名叫邓茂的邗军将领,叫我作陪,多喝了几杯。”郭传鳞拦腰抱起她,侧坐在本身的腿上,嗅着她脖颈的香气,恋恋不舍。李七弦有些发慌,半推半就挣扎一下,将脸伏在他胸口,悄悄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