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如何才气将动静送回夹关?伤脑筋啊伤脑筋!
“河朔羊氏运营河北三镇,根深蒂固,现在铁了心站在东宫一边,要人给人,要财帛给财帛,亲信之患,最好尽早肃除。”河朔羊氏与华山派分歧,没有仙城搀扶,只是平常的豪商大族,有道是官商勾搭,羊氏在朝中定有内援,说不定还是甚么炙手可热的高官,但在一心夺去大位的淮王跟前,不值一提,说灭也就灭了。
“是,王爷法眼无差,这酒上口不感觉冲,后劲比老白干都大。”不知是不是醇酒的原因,郭传鳞浑身炎热,舌头不大利索,幸亏神态还非常复苏。一个动机俄然闪过脑海,淮王应当不至于在酒中下药吧?
张元应了个”是“,河朔羊氏的运气,就此定了下来。
他屈指悄悄敲击着窗棂,道:“断了一条臂膀,另有另一条,邗军若遣一支偏师,夜行昼伏,千里奔袭,可否一举剿除华山派?”
淮王的生母乃当朝皇后,母范天下,众矢之的,天然不会干与朝政,天子后宫美人三千,称得上“身份高贵”这四字的,寥寥无几,呼之欲出。郭传鳞目光闪动,顺着他的口气猜想道:“莫不是嫔妃之属?”
淮王抬头饮下杯中酒,长长舒了口气,淮军毁灭,中原空虚,天京如同敲碎硬壳的核桃,邗军随时都能借“清君侧”之名北上。但这还不敷,他还要等,等胡人南下,等河北三镇局
淮王只说风月,不再谈闲事,美酒好菜如流水般奉上,喝了一坛又一坛,越喝眼神越透亮,竟是千杯不醉的海量。魏通判的千杯不醉,是天赋异禀,淮王的千杯不醉,十有八九是体内仙符使然,郭传鳞作陪了半宿,半是真醉,半是装醉,好不轻易熬到终席,这才踉踉跄跄回房安息,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淮王缓缓道:“后宫当中有一人,虽非皇后,贵似皇后,令师如成心深查扬州韩府谋逆案,无妨今后动手,或有端倪。”直到最后,他也没有明说幕后之人究竟是谁,不过以韩兵的心性手腕,不难查个水落石出,郭传鳞乃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淮王是不是存了为其母扫清停滞之意?君王后宫,是天下最藏污纳垢之地,连嫔妃都能以“莫须有”的罪名诬告大族,抄斩满门,这等勾心斗角的活动,还是留给韩先生去伤脑筋吧。
他目视郭传鳞,毫不粉饰赏识之意,沉声道:“令师公然是信人,投之以桃,报之以李,当年韩家灭门惨案的祸首祸首,隐于天都城后宫内,身份高贵,非令师可撼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