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要割舍心中一点念想,又谈何轻易。
二人对视一眼,心有明悟,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,须得同舟共济,互利互惠。但同舟共济,并非同生共死,他们没有这么深的友情,谨守合则两利这条底线,相处能够更安闲些。李希夷本性凉薄,不为情面油滑所累,灭情绝性,暗合天道,田嗣中间存绮念,参不破皮相爱欲,毕竟减色一筹,若不能挥剑斩情丝,迟早会变成魔障。
九折谷中人多眼杂,二人出得谷去,寻了一处隐蔽的山坳,这才站定了扳谈。田嗣中间存芥蒂,欲言又止,神情有些别扭,李希夷却风景霁月,未作解释,也不感到惭愧,她仿佛将统统视作理所当然,反令田嗣中自发气度不敷宽广。
那狻猊精疲力竭,抖擞余勇作困兽斗,田嗣中以冥河法相将其困住,一点点消磨他的力量,眼看就要到手,异变忽起,山崖之上呼喇喇跳下一头大妖来,方头大耳,孔武有力,三拳两脚就将狻猊打倒,一命呜呼。
那玉盒古朴温润,灵性实足,一看就知非是凡物,不过田嗣中久战之下颇感疲惫,偶然与之争夺宝贝,只得自认不利,缓缓退后。那大妖直起家来,上
一阵惶恐涌上心头,田嗣中骇然发觉本身有些踌躇,与李希夷的决然比拟,他的踌躇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。他没有本身设想的那样在乎李希夷,柔嫩寡断,患得患失,只透露了他的无私和无能。想到这里,田嗣中不由打了个寒噤,后背出现一层鸡皮疙瘩,直到现在,他才真正看清了本身的情意。
脱逃的余孽,只可惜她道行有限,未能抓住机遇,从中渔利,可惜了!
李希夷见他久久不语,神采变幻不定,心中微有些奇特,她偶然打哑谜,径直道明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