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命母针倏忽而至,眼看就要刺入后脑关键,魏十七头顶俄然腾起一盏雁足铜豆灯,光晕层层漾出,将母针阻上一阻,得此半晌空地,魏十七回过气来,提刀回身,目光森然望向对方。狐三笠暗道可惜,心念动处,本命母针隐没于虚空中,魏十七举步上前,“虎兕出柙刀”血光流转,气机层层拔高,蓄势待发。
柱天峰下,狐族长老伤的伤,逃的逃,各自作流云散,只剩族长狐三笠孤家寡人,处境实在苦楚。情势急转直下,连狐族长老都弃他而去,自寻活路,狐三笠心中闪过一丝悔意,早知此人如此凶悍,该当退避三舍,何必去招惹传说中的“血气鼻祖”呢!不过事已至此,悔怨亦无济于事,狐三笠将第十条狐尾悄悄一摆,血脉鼓荡,返祖归真,脑中轰然巨响,下一刻,双眸一作焦黄,一作碧绿,十条狐尾合而为一,大地不堪重负,土石冉冉腾空,渐次化作齑粉。
濮合道留在兼顾中的一缕认识醒来,眉头一皱,从泥丸宫中挤出一团扭曲的黑影,身躯仿佛不堪重负,朝后仰去,“天狐循环针”被黑影抵住,不得寸进。狐三笠神情微动,心道:“戋戋一具兼顾,竟然将正一门的须弥山祭了出来,濮合道也不怕失了重宝,坏去根底!”
陶金蟾连连摆手道:“不敢,不敢,只是这一处外域实在干系严峻,为长远计,还是各退一步为好……”
狐三笠眸光一凝,瞳孔忽涨忽缩,本来“虎兕出柙刀”落在了他手中,是夺自狐首丘,还是那叛徒拱手奉上?此刀固然残破不全,但杀伐锋利可谓第一,只要舍得精元血气,便可将一斩之威源源不竭向上鞭策,仿佛永无止尽。对彼辈而言,妖身乃渡世得道的宝筏,岂可等闲舍弃,是以“虎兕出柙刀”沦落狐族,明珠暗投,从未满足,直到现在才得海量血气祭炼,补全残破,尽现残暴赋性。
即使狐三笠冲破“九尾境”,炼成十尾天狐真身,妖身也接受不起返祖的承担,就比如佘三娘借曲莲身躯寄魂,种下三重桎梏,常日里甜睡不醒,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,勉强解开第二重桎梏,肉身就有崩解之虞。神魂尚且如此,更何况狐三笠试图完整唤醒体内的天狐血脉,接引天狐老祖的认识来临于世。
传说中西王母八骏,乃赤骥、盗骊、白义、逾轮、山子、渠黄、华骝、绿耳八匹神马,赤骥足不践土,盗骊行越飞禽,白义夜行万里,逾轮每日而行,山子毛色炳耀,渠黄一行十影,华骝乘云而奔,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