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气灌注深渊之躯,魏十七身处险境,恍若不察,一刀自下而上斜斜撩起,将狐三笠拦腰斩开,脊椎断折,热腾腾的脏腑“哗啦”泻落在地。与此同时,妖力与星力前后夹攻,他顺势将两道异力引入体内,以己身血气为疆场,迫使其相互撞击,渐次泯没。
九千岁接到这一封手札,翻来覆去看了数遍,命族人好生接待金南渡,不得怜惜酒肉血食,留他暂住龙刍山,等待回书。那位弥罗宗主究竟意欲何为?九千岁沉吟很久,请来狐族族长狐眠月,将手札递与他,待其看过,出言问道:“三笠道友当真陨落了吗?”
“天狐循环针”早已不知所踪,再定睛一看,石窍柱上的浮生子亦不知所踪,马芝沟阴气残虐,冰封千里,魏十七只得留下清算残局,以血气灌注“阴维定渊针”,镇下阴气,并哄动地脉深处极阴中一点真阳,遣散彻骨寒气。
血蛇缩回左眼,将“天狐循环针”封禁,血气随之一落,狐三笠猱身扑上前,抬起右爪狠狠拍落,“雁足铜豆灯”再度亮起,光晕漾开,将他下击之势钉住一瞬。灯焰不堪重负,扑的一声灭去,魏十七回转血气,催动深渊之躯,左拳架住右爪,右臂持刀劈落,刀光暴涨,顶天登时,狐三笠近在天涯,仓促间无从闪避,只得鼓荡妖力,瞬息叠加一十三重,将刀光层层减弱。
一番手脚,足足破钞大半日风景,马芝沟才略略规复古观,魏十七召来金南渡与商结绳,四下里察看,从这一场灾害中幸存下来的妖物,不敷十之一二,剩下的被寒气侵入脏腑,解冻朝气,沦为一具具万年不朽的僵尸。
凝化冰晶,非得真阳化之不开,堪比坚不成摧的樊笼。魏十七与狐族一战,大获全胜,却将半条血河的积储尽数耗去,体内血气不成轻动,当量入为出。他忽将紧闭的左眼一张,血蛇探出头来,张嘴喷出“天狐循环针”,那母针失了仆人,气机牵引,脱身回转狐族,拼尽尽力一扎,顿将冰晶破开一个微不成察的小孔。魏十七右眼射出一道血光,不令破坏处合拢,大喝一声动摇双肩,仰仗深渊之躯无穷蛮力,硬生生挣破冰晶,脱身而出。
浮生子双眉一挑,接引二十八宿星力,接二连三劈落,欲打断对方蓄势。星力倾泻而下,却似流水滑过深渊之躯,撼动不了分毫,魏十七脸上现出怀想之色,隔了这么多年,再度沐浴在澎湃星力中,如同胎儿回到母腹中,那么熟谙,那么亲热!
及掩耳之势直击他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