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天帝将弥罗镇神玺系于腰间,举步踏出,飘然分开三界之地,立于无尽虚空,昂首望去,一团星云缓缓转动,是为秀禾道人所说的“玄元天”,十恶命星与大陵五凶星此隐彼现,熠熠生辉,三界与深渊淹没在星云深处,别的另有无数未知的地界,或有主,或无主,为时空界壁所隔绝,可望不成即。
听其提及道行,魏天帝趁机就教修持之法,知盈道人乐于指导,娓娓而谈,本来上尊大德用心修持,说难也难,说易也易,其底子在于强大己身所执底子法例,或斥地,或并吞,掌控地界愈多,神通手腕天然水涨船高。
三爪定世之锚,以肉身为锚杆,周吉、契染、郭传鳞为锚爪,锚定畴昔、现世与将来,魏天帝托起弥罗镇神玺,举步跨入工夫长河,立于水中心。波澜突然停歇,长河如一面明镜,倒映出亿万星斗,但是天帝头顶却阴暗无光,只剩两点星光,一为十恶,一为大陵五。
知盈道人毫不感到不测,既然对方主动提起秀禾道人,明显对那段秘闻有所耳闻,当下点头道:“上尊大德亦非长存不灭,道友所言但是劫余?此子心性不定,喜怒无常,手腕过分狠恶,激起公愤,天然难保存世之身。”
魏天帝闻言心中微微一动,知盈道人此言不尽不实,斥地地界也罢,并吞地界也罢,须得先支出无量元气,何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人缘际会,天机难测,所获一定就抵得上所失。他不置可否,转而问起秀禾道人,知盈道人明显对其并不陌生,却也不肯道破跟脚,肇事上身,只含混其辞表示了几句。
无数奥妙至理涌至面前,予取予舍,魏天帝心下了然,一朝补全星力法例,成绩上尊大德,三界之地转而沦为掌中之物,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动念间便可拨动一界天数,摆布工夫长河。冥冥当中,自有天意,他的意志便是三界的天意。
法例之线编织人缘,星力从虚空外涌来,源源不断注入弥罗镇神玺,畴昔之痕、现世之印、将来之影如走马灯般轮番转动,酝酿百余息,一道身影飘但是出,面如冠玉,光亮不必,戴铁冠,披道袍,踏布履,重新到脚纤尘不染,恰是元邛。
五明仙界,羲和偏殿,魏天帝执定弥罗镇神玺,运转星力,灵机突然一滞,下一刻已脱身来到星域深处,目光所及阴暗如长夜,只剩两点熠熠星光,一为十恶,一为大陵五,如冷酷的眼,远远谛视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此元邛非彼元邛,脱胎换骨,毫无倨傲之色,向魏天帝躬身见礼,侧回身双手一划,工夫长河轰然闪现,浪奔浪流,涛生涛灭,每一滴水都储藏一处六合,一刹工夫。魏天帝目光投向长河深处,拈起浑沌一气洞天锁,径直送入七曜界,淹没于渊海之底,工夫长河激起一朵浪花,旋即被元邛悄悄抚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