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血气魔神解缆追杀的一刹,巫刀尺也感到到威胁来临,他自忖不是对方敌手,干脆引着魔神去往连云寨,恳请巫寨主脱手降服,如若不成,另有帝君坐镇白帝城。但是这一起上听得的动静不容悲观,接天岭断,白帝城毁,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害来临在他们头上,巫刀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,若不能剿除魔神,反将其引至惑界要地,大肆搏斗收割血气,罪莫大焉。
血气魔神毫不泄气,一味追杀不休,斗到酣时水到渠成,又释出第二道神通,右臂挥出,七八条血气锁链簇拥而出,将巫砧主缠得严严实实,却只困住一具虚影,巫砧主悄悄巧巧脱出身来,神情略有些凝重,这“血气锁链”乃是帝君赐赉巫刀尺的神通,没想到竟被魔神夺去,占为己有,平增三分战力。
巫砧主低低笑道:“公然有几分离腕,难怪如此放肆……”
前冲之势戛但是止,迈出的脚步退了归去,重重踏落在地,血气魔神收回一声惊雷般的吼怒,凸起的胸口平复如初,提起右拳劈面砸去,拳锋划破虚空,绽放无数惨白的裂缝,巫砧主抬手一拨,身形顺势向后撤去,飘然退出十余步,才将无量巨力安闲化解。
巫砧主摇了点头,那魔神不知使了甚么神通,将体内岩浆去芜存菁,全部炼成一团,将其完整打灭,不知要破钞多少血气,旷日耐久,绝非一朝一夕的工夫。他虽不惧魔神,却也不肯白白破钞元气,这等毒手的祸害,还是留给帝君措置吧!
巫刀尺五体投地,沉声道:“部属有愧寨主所托,今后自当领罪,绝无牢骚,还请寨主为我清算残局,弹压魔神!”
但是令他绝望的是,巫砧主仿佛何如不了魔神之躯,一道道神通落下打疼了对方,却只是皮肉之伤,岩浆一涌便即病愈,反倒是魔神愈战愈勇,踢天弄井,步步紧逼,打得巫砧主无有还手之力。是示敌以弱,耗损对方元气吗?魔神一身血气无有穷尽,熬个三年五载,也一定熬获得他灯枯油尽,巫刀尺总感觉那里不对劲,躲在巫砧主身后远远观战,不敢有分毫松弛。
血气如虹,悄悄拂过虚空,巫砧主“咦”了一声,脚步为之一顿,顶着对方拳力不退反进,身后突然飞起两条血蛟,挺折高低,祥云护体,头并头如剪,尾交尾如股,暴起伤人,却闸了个空。巫刀尺看得心惊肉跳,这一闸突如其来,毫无征象,易地而处他万难遁藏,只能鼓荡血气硬抗,十有八九要吃大亏。不过他也看出了几分端倪,血气魔神这“血蛟剪”的手腕,乃是被巫砧主逼出来的,难不成嫌其神通还不敷大,就此打杀了不过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