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元君心中一松,旋即又提了起来,吊在半当中,不得下落。巫轻肥不容他多几次,缓缓伸脱手去在他肩头拍了拍,意味深长道:“本身挑选的路,跪着也要走完,中间切勿自误,放宽解,风景长宜放眼量,你我一定看获得此界被大德祭炼的一日。”
最深的恶梦变成实际,巫轻肥从未感到如此火急,借血浆池将“血眼通”推至大成地步,无疑是相称要紧的第一步,唯有成绩上尊大德,方能真正把握己身的运气。巫轻肥深深望了重元君一眼,暗自感到光荣,碰到重元君是一贴令人复苏的猛药,他接受得起,也乐于丢掉胡想,筹办斗争。
肥厚的手掌落在肩头,重元君一颗心漏跳了半拍,五指突然紧握,几近要暴起反攻,但他强行按捺下打动,任凭对方的手掌拍上肩,没有发觉半点非常,稍稍放下心来。巫轻肥皮笑肉不笑,对劲地点点头,道:“你是聪明人……”话音未落,一道血影悄无声气飘上前,无声无息没入重元君体内,猝不及防,待到他认识到甚么,霍地窜改身,只剩瘦子、瘦汉、老者三人,那少年郎已平空消逝无踪。
从三界到深渊,从深渊到惑界,惶惑然如丧家之犬,若说心中没有痛恨,那是自欺欺人。存亡之间有大可骇,上境大能未能免俗,重元君决定活下去,哪怕背弃迦耶与契染,站到天帝的对峙面。巫轻肥神通泛博,四道血影将他死死压抑,上天无路上天无门,要说动对方,只要危言耸听。
分开八片顶阳骨,倾下半桶冰雪水,巫轻肥固然早有考虑,得闻这一番言语,兀自烦闷不乐。上境大能当然长存不灭,与六合比寿日月齐光,如果连日月六合都不存,他们又能躲到那里去?主宰之于魔物,不过是蝼蚁长出翅膀罢了,在上尊大德的威胁下挣扎求生,统统抵挡都是徒然,唯有求诸于己,方有一线朝气。
平平的论述下,野心和不甘像一条暗潮,静水流深,等候侧重见六合的机遇,巫轻肥发觉到重元君的心中跳动着一团不灭之火,恰是这一团火焰,令他不吝叛变天帝,决然倒向惑界。他猜想,重元君与天帝之间,必然有一段恩仇纠葛、欲说还休、不堪回顾的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