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砧主微一沉吟,道:“巫刀尺驻守连云寨,有功无过,此番北征得胜,非战之罪,不过极刑可免活罪难赦,帝君措置甚是。”白帝道:“朕得闻,入侵此界内奸已分兵二处,北地冰封峡谷留有一支,另一支超出天生桥南下,传闻在羊场河道域出没……巫师弟,能者多劳,待机会成熟,你领北营人马北上,扫平冰封峡谷,羊肠河的内奸由南营剿灭,朕将亲身坐镇中军,看谁敢阳奉阴违。”
巫砧主道:“熬得过熬不过,都是他的运数,你要帮他,那是你的事,空口口语可不成。”
巫藤萝双眉紧促,终究放弃了不实在际的胡想,转而要求道:“寨主明鉴,此番二哥他元气大伤,损及底子,只怕……只怕熬不过岩浆煎熬之厄……”
白帝点头道:“巫师弟办事,朕天然放心,这北营镇守的人选,须得慎重遴选,巫刀尺是前车之鉴,且将他囚于地底,浸入岩浆中打熬千年,磨一磨心性。”
帝君步步紧逼,巫砧主一退再退,这是前所未有的局面,巫轻肥与闻鱼龙噤若寒蝉,眼观鼻鼻观心,如泥塑木雕般只作不知。白帝见巫砧主忍下这口气,既然达到目标,也就到此为止,不为已甚,打了个手势表示他先行退下。
巫砧主躬身一礼,对巫轻肥、闻鱼龙不睬不顾,退后数步,回身大步流星踏出行宫,过冷泉谷不入,化作一道血光,径直去往鹰愁山脚下兵马行营。巫、闻二人对视一眼,悄悄苦笑,帝君圣眷是一把双刃剑,他们狠狠获咎了巫砧主,现在二人是一根绳上的蚱蜢,须得相互帮衬,才气扛过这道难关。
总管帝都吗?闻鱼龙不觉怦然心动,这意味冷泉谷还是他的地盘,不虞旁人插手,意味着他时来运转,一跃成为帝君的亲信,此中的利弊得失,一时候也想不明白,但有一点能够必定,他的运气今后与帝君紧紧交缠在一起,一损俱损一荣俱荣,再不能若即若离,摆布逢源了。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看了巫轻肥一眼。
闻鱼龙受宠若惊,连连称是,顿了顿,摸索着发起,齐云山顶这处行宫过分狭小,委曲帝君与帝妃暂住些光阴,他将另择佳地构筑宫殿,格式仿照白帝城摆布二宫,少则数月多则半载,便可完工。白帝摆摆手,意味深长道:“不必大兴土木,此处行宫就很好,大变将至,这些身外之物,不必去决计运营了。”
白帝谛视他半晌,伸手虚托将重元君扶起,行宫流派重重封闭,血气覆盖齐云山顶,浑然一体,固若金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