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偷鸡不着蚀把米[第2页/共3页]

这一夜固然心有惶恐,却比之前蹲在草窠里镇静很多,起码不消担忧被野人捉去各式践踏。申元邛不是懵懵懂懂的雏儿,早就拿身边丫环开荤,尝过那事的滋味,一想起张乘运的遭受,他就感觉腿脚发软,心底拔凉拔凉的。哪怕死在荒山野地,他也不肯重蹈张乘运的复辙!

荒岛之上危急四伏,申元邛不敢走远,只在洞口外找了个草窠蹲着,头一点一点打着打盹。张乘运有火烤,有肉吃,但他一点都不恋慕,反而感觉光荣,与张乘运比拟他过分薄弱,经不起折腾,那野人看不上他也在道理当中。

张乘运这些日子过得生不如死,将那“夜叉婆”恨之入骨,背后里早已揣摩了千百回,他咬牙切齿道:“这荒岛不宜久留,迟则生变,须得尽快扎个木筏入海逃生,只是瞒不过‘夜叉婆’的耳目。传闻夜叉国禁种‘淫羊藿’,一旦误食,四肢麻痹,昏睡不醒……申老弟,费事你去山林中寻上一寻,待麻倒那‘夜叉婆’后,再好生炮制她!”

申元邛骇然心惊,旋即回过神来,他在山林中绕了个大圈子,又回到了原地。他渐渐蹲下身,躲在草丛中细细打量,果不其然,那野人居住的洞窟就在不远处,黑洞洞像野兽的大嘴,通往绝望的深渊。

申元邛闻言暗自光荣,他在山林里乱走乱闯,幸亏兜回到原地,拣了一条性命,当真被“夜叉公”抓住,十有八九凶多吉少。他低头揣摩了一阵,心中没了主张,转而问张乘运可有筹算。

申元邛贩子杂书看很多,话本戏曲以外,《救荒本草》之类的图谱也看了很多,不过外洋荒岛之上草木与大陆差异,十有八九不识,申元邛不是神农,不敢乱尝百草。日上三竿,申元邛头昏目炫,累得迈不开步,一屁股坐倒在树荫下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俄然瞥见一根孤零零的独苗,叶如巴掌大,裂成五瓣,抽茎高尺许,开很多殷红的小花,顶风摇摆。

腹中有了一点食,顿时精力大振,申元邛双眼放光,四下里搜索了一番,隔了数丈远,又找到第二株良佑草,掘出的根茎更粗更长,重新到尾吃下肚,整小我活转过来,手脚垂垂规复些力量。

到底是泛海行商的船长,见多识广,申元邛问明“淫羊藿”的长相,与张乘运当场分离,仓促去往山林找寻。临别之前,张乘运从怀里取出几块兽肉递给他,叮咛他快去快回,他这里度日如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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