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节 偷鸡不着蚀把米[第1页/共3页]

向来没有睡得这么结壮过!申元邛是被凌晨明丽的阳光唤醒,面前一片金黄,刺得人流眼泪。他赶紧抬手挡住视线,下认识去找昨晚的枕边人,却吃了一惊,碧霞子不在身边!莫非是一场春梦吗?窗别传来了叽喳的鸟语,风吹来春夏之交的气味,暖和,熏香,让人的心雀跃不已。他垂垂败坏下来,起家朝窗外望去,瞥见碧霞子窈窕的身影。她洁净得像初秋山中的清泉,悄悄把手一挥,满树的花瓣纷繁飘落,附在她身上,化作一袭华丽的衣裙。

碧霞子莞尔一笑,道:“此药名为‘阳春丸’,有温润脏腑,抵抗寒气之效,待会郎君就晓得它的好处了!”

花树垂垂变得稀少,氛围里也多了一阵风凉的气味,沁民气脾,刺人眼目。再往前行了半晌,四下里更加萧瑟,脚下是坚固的岩石,光秃秃寸草不生,北风吼怒而过,仿佛从阳春堕入寒冬,令人猝不及防。但申元邛并不感到酷寒,反倒感觉脏腑和暖,手足生温,莫非这就是仙药的效力?

当时申元邛只要七八岁,瞒着父母溜到野地里玩耍,看蜣螂用力转动粪球,翻山越岭,寻觅着它的安乐窝。他执掌生杀大权,他摆布它的运气,他在蜣螂进步的门路上设下各种停滞,对于小小的甲虫来讲,石块是高山,断枝是巨树,浅坑是深渊,积水是汪洋,而蹲在地上的孩童,则是高高在上的神仙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存亡只在他一念间!在拨弄蜣螂的游戏中,申元邛获得了莫大的兴趣,这是成人所不能了解的,但是现在,他模糊感到小虫的哀思,这类哀思伏在神魂深处,如大毒蛇缠绕着他的身心,哪怕碧霞子以身相许,也不能完整消弭。

申元邛情不自禁点头应允,跟从她在花树间逶迤穿行,碧霞子不时从枝头摘下五色花瓣,又发挥神通招来清洌的甘泉,悄悄揉在一起,分解一个拇指大小的药丸,递到申元邛手里,表示他服下充饥。她的姿势是那么美好,在那一刹时,申元邛有些恍忽,不晓得面前的气象是真是幻,他是不是犹在梦中,未曾醒来。

终究到达海岛的另一边,申元邛听到惊涛拍岸,收回轰然巨响,一座巍峨高崖挡住来路,如利剑直插苍穹,站在山脚下,他感觉本身像一只纤细的蚂蚁,骇然失神。碧霞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,将他从震惊中唤醒,指着一处凸起的石窝道:“石心花就长在那边,看到了吗?”

申元邛定睛望去,只见数丈高处有一个石穴,汩汩涌出一汪清泉,寒气氤氲而起,结成大小冰珠簌簌滚落,推搡着滴下山崖,融作数条山涧,消逝在石缝中。石穴边沿盛开三朵玉色花朵,有碗口大小,花瓣线条结实,棱廓清楚,如同刀削普通,花蕊作金黄色,覆盖在一圈如有若无的光彩中。最为独特的是,石心花竟然没有枝干茎叶,从石中生出,根深蒂固,与山崖融为一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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