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节 时移势易[第1页/共3页]

申元邛嘴角暴露一丝笑意,内心有几分对劲。不知从甚么时候起,他对这些传说中的神仙已经少了畏敬之心,不管碧霞子、貔貅还是那冒充的九天玄女,直与张乘运等无异,哪怕是玄女切身来临,也一定能激起太大的波澜。他没成心识到,自从踏上落花岛,有些东西潜滋暗长,正一点点窜改他的心性。

申元邛绞尽脑汁想了半晌,俄然灵机一动,七手八脚拔去草皮,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石,在泥地上刻画九天玄女的模样,手上一边画,嘴里一边嘀嘀咕咕:“先画一个女人,鸭蛋脸,身材高挑,高高的发髻,腰里有一根玉带,手里拿着白玉圭……不大像,眼睛鼻子嘴巴都太丑了,发髻像无常的高帽子,白玉圭像叫花子的打狗棒……算了,姑息一点吧,我可不是画师……”

当碧霞子动手炼丹,貔貅君不再偷懒,寸步不离守在一旁,连申元邛都不准靠近。偶尔有那么一两回,它警戒地昂首望向花树深处,似有所发觉。申元邛猜想,那冒牌娘娘按捺不住,又靠迩来窥测,她非常谨慎,像一阵风吹过,像一片花瓣落下,但她瞒不过貔貅的嗅觉,每次它摆出警戒的姿势,申元邛就晓得是她来了。

法阵内暗淡无光,不辨金乌西坠,月兔东升,日子就如许一每天畴昔,金丹在鼎炉内垂垂成形,碧霞子耐得住孤单,申元邛却感觉索然有趣,哪怕这金丹是为他而炼。长生不老当然是美事,但是被困于荒岛上,叫每天不该,叫地地不灵,又与樊笼何异?

貔貅将巨大的脑袋搁在前爪上,没有甚么反应,眼中明灭着戏谑的光芒,仿佛在瞧一个痴人做戏。“九天玄女,你的老仆人!”申元邛比划来比划去,但貔貅毫不睬会,伸开大嘴打了一个哈欠,眼皮随之耷拉下来。

貔貅冷哼一声,鼻孔喷出两道白气,懒洋洋不想理睬这凡胎俗子。申元邛眨眨眼,抬高声音不断号召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看上去确有要紧之事,貔貅晾了他半晌,这才抖了抖躯干,慢吞吞上前去,居高临下傲视而视,神情充满了不屑。

申元邛悄悄谛视着碧霞子,欲言又止,她视若不见,听若不闻,即便没有貔貅从旁禁止,也得空理睬他分毫。申元邛只好将目光投向貔貅君,踌躇半晌,脸上堆起不尴不尬的笑容,见它警戒地抬开端来,抓住机会招招手,表示它走迩来有话要说。

碧霞子煞费苦心,在床头留了一张纸,起首写着四句歌诀:“河车搬运上昆山,不动纤毫到玉关,妙在八门牢闭锁,阴阳一气自循环。”前面用蝇头小字写了很多注解,教人如何“转河车”,也就是修仙的第一步,炼精化气。修仙的法门比经史子集更有趣,申元邛只看了几眼就头昏脑涨,那里肯下苦功参悟修持。人间稀有不尽的兴趣,为甚么还要辛辛苦苦修仙呢?他叹了口气,把歌诀塞在枕头下,不去理睬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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