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霞子将申元邛拉到身后,满头青丝中异化着丝丝缕缕白发,眼角闪现藐小的皱纹,慎重见礼道:“是哪位前辈驾临落花岛?”
九天玄女尚且逃不脱他的五指山,更何况一头充当坐骑的牲口,不过血气老祖并无得色,他摸索着上前去,却窥见落花岛下一团金光忽涨忽缩,波纹层层叠叠,似被轰动,只得停下脚步静观其变。
扫平面前停滞,“杀阵”一览无余,阴沉墨客眼中血芒明灭,立足张望好久,脸上暴露一丝异色。视野以内,六合染上一层淡淡赤色,落花岛下,“杀阵”深处,金光若隐若现,如波纹一圈圈漾出,化作无数金线,悄无声气溶解于虚空。
阴沉墨客微微吐出一口浊气,眸中血光更盛,一双赤瞳盯着碧霞子,嘲笑道:“金仙转生,十世伉俪,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不知你宿世究竟是那个……也罢,让你做个明白鬼,吾乃血气老祖,乖乖束手就擒,另有一线朝气……”
挥手之间,“困阵”土崩崩溃,阴沉书发展驱直入,柳非烟毫不惊奇,她暗中猜想,老祖乃是叛逃天庭的金仙,唯有第一等人物,才气等闲擒下九天玄女,涓滴不给面子,将其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。
碧霞子心中打了个格登,眉头紧蹙,五指紧握竹简,她心机纯真,专注于修持,并非多谋善断之人,一时候竟不知如何是好。申元邛见其进退两难,想了想,凑到她耳后轻声道:“他顾忌‘杀阵’之威,不敢以身试险……”
阴沉墨客忽觉眼目酸痛,泪水夺眶而出,竟不受节制。他合上双眼收去神通,一颗心顿时变得炽热,神剑甜睡不醒,趁虚而入正当时,错过现在,必将毕生悔怨。一念才生,仿佛发觉到他的心机,金光突然静止,一抹凌厉的杀意勃但是作,顷刻间风云变色,无风起浪,柳非烟倒抽一口寒气,双膝一软蹲坐在地。
只听得对方又威胁道:“汝师已落于吾手,存亡只在动念间,师徒连心,是一根绳上的蚱蜢,你牙齿缝迸半个‘不’字,九天玄女就多受非常痛苦……”
碧霞子听对方提起师尊的名讳,没由来心生寒意,她指尖微微颤抖,道:“敢问前辈如何称呼?但是师尊故交?”
申元邛猜错了,血气老祖顾忌的不是“杀阵”,而是埋在“杀阵”下的神物,他恐怕一时不慎,轰动神剑,弄得鸡飞蛋打,白白错失时缘。碧霞子久居落花岛,近在天涯,朝夕相处,可谓与神剑有缘,他意欲将其拿下,渐渐查问,甘愿多费些手脚,也不成冒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