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射人先射马[第1页/共3页]

不知何故,迦耶心中顿时一松,冥冥当中悬于头顶的利刃仿佛退去数尺,他合什见礼,执定底子法例立约道:“法例在上,当如天帝所言!”

天帝道:“天无绝人之路,大师且自回转深渊,静待其变,将来若能如愿,消弭亲信大患,还望不吝见教,上尊大德是如何执拿完整法例,立于诸天万界之上的。”

迦耶微微一笑,道:“此中自有机遇,不成为外人道也,老衲虽有猜想,却也不敢妄言。”

天帝浅笑道:“迦耶大师何出此言,两军对阵,勾心斗角,无所不消其极,本日若败下阵来,亦是力不如人,无怨无尤。”

深渊局势渐次倒向昊天北冥,迦耶已无退路,第二波打击干脆真身来临三界之地,意欲强取豪夺血气资粮,却被天帝所停止,各式无法之下,只得再度相邀。天帝略加揣测,心中俄然一动,道:“深渊斥地之初,焚天之火烧结万物,有神佛殒身,降下法例,万物由此而生。依大师看来,那陨落的神佛究竟是何许样人物?”

当时魏十七已登临天帝之位,执拿镇道之宝,对迦耶的诚意并不动心,决然回绝。迦耶不肯过于逼迫,恐怕适得其反,故此退而求其次,提出一个赌局,以深渊半成血气作筹马,赌灵山欲界二者之一,到头来阴差阳错,只挣得一个平局,未能如愿获得资粮。

迦耶感喟道:“何尝不是如此!上尊大德高高在上,一截残躯不知何物,竟搅得深渊不得安宁,实在是始料未及……”

迦耶微微点头,心知对方心如铁石,言语不侵,当下翻开天窗说亮话,坦言道:“老衲行此下策,也是迫不得已,深渊当中局势颠覆,追根溯源,恰是上回与天帝提起之事……”

那神佛残躯乃开天辟地之初,深渊鼻祖所遗,深渊底子法例正藏于其体内,历亿万年长存不失,昊天北冥如烈火烹油,执掌更多血气法例,道行一日千里,亦在道理当中,但是令迦耶顾忌的是,法例是一柄双刃剑,执拿愈多,认识亦随之异化,直入虚无缥缈,不存于世,不与世争,他虽是深渊意志显化,亦谨慎翼翼,不敢越雷池半步,昊天北冥如何能冲破极限,从始至终保有自我的?

天帝执拿弥罗镇神玺,平静三界灵机,哄动法例之力,借镇道之宝腾挪星域,倏忽落于一处暗星之上,四下里阴暗如长夜,目光所及,只得三三两两数点星光,如冷酷的眼,谛视着这一片天域。暗中深处,界壁正一分分分崩离析,来自深渊的血气法例侵入三界,势不成挡,迦耶毕竟是深渊意志显化出世,他要来,不得阻,即便是弥罗镇神玺,也没法将其完整阻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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