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窠将“转轮”镇柱塞回怀中,道:“等上三天,无人来援,则由你我二人脱手。”
郎祭钩动机转得极快,脱口道:“但是西方之主樊隗?”
草窠道:“樊隗脾气古怪,一定肯卖大人一个面子,等等看,如他肯来,则多了几分掌控。”
7017k
但是她没法谅解。
北方之主郎祭钩奉转轮之命看顾契染,对贰心性行事了如指掌,打灭松千枝的当是另一人,若非形貌类似,便是受人把持,转轮之命印证了他的思疑,契染躯壳已被别人占有,全然不念当年的情分,将松千枝视同陌路。
北方苦寒之地,郎祭钩立于冰原之上,遥遥了望风屏谷,俄然心有所动,抬手勾画数下,一缕血气袅袅冉冉,来自深渊之底,作转循环旋,他微微皱起眉头,将血气攫入掌中,紧紧握拳,堕入深思当中。转轮命他稍安勿躁,不成轻敌,待到与东方之主草窠汇合后,再联手攻入风屏谷,擒下契染。
草窠苦笑道:“那厮,仗着几分蛮力,竟然……”话音未落,却见契染足蹈虚空,飘但是现,伸手朝樊隗虚虚一握,法例之力从四方合拢,樊隗连连吼怒,轮番掀动八条触手,如抵山岳,苦苦支撑。
草窠像拿了烫手的热山芋,左手倒右手,右手倒左手,喃喃自语道:“‘转轮’镇柱是双刃剑,不克敌,则伤己,万一要动用黑骑,劳烦祭钩兄帮我看着点……”
深渊之底,阴酆王痛失爱子,哀思很快化作滔天恨意,她找到转轮,还没来得及开口,深渊意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转轮以下深渊诸王,临时留在深渊之底,真身不得擅离。此议针对本身而发,阴酆王不觉蹙起眉头,看了转轮一眼,神采变幻莫测,转轮朝她打了个手势,表示稍安勿躁,心中却似开了锅的粥,各种猜想此起彼伏,堕入深思当中。
草窠凝神看了半晌,倒抽一口寒气,道:“莫不是……莫不是……”
等了十余日,东方之主草窠孤身一人,风尘仆仆,姗姗来迟,二人在冰原上相会,郎祭钩见他神采有些非常,心生猎奇,诘问了几句。草窠瞅了他几眼,感喟一声,从怀中取出一根镇柱来。血战渐次停歇,镇将连续回归,深渊主宰收回镇柱,亦属平常,郎祭钩握有“洄水”、“逆相”两根镇柱,草窠握有“大丘”、“回鹘”、“沧澜”三根镇柱,相互的秘闻都一清二楚,但是令人吃惊的事,草窠手中这根镇柱粗粝如石,气机晦涩,恰是凶名赫赫的“转轮”镇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