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子曾为天帝,执掌天庭三十六宫七十二境十万天兵天将,心高气傲,岂肯久居人下,契染知他此问有分道扬镳之意,微一沉吟,道:“南边之主山涛也已陨落,本命精血散失殆尽,蛮荒之地不与深渊之底相通,契某欲寻一安稳地,避开深渊耳目,用心炼化冰川下所得之物。帝子自是晓得机遇可贵,如无旁的筹算,何妨随吾南下,炼化那物说不得要借势帝子之力。”
涅槃之力渗入符阵,将其逐寸逐分抹去,不留分毫陈迹,在风波拍击下,木筏不堪重负,渐次崩坏,先是藤蔓磨损断裂,接着树干腐朽中折,一截截滚入海中,不知所踪。契染任凭风吹浪打,木筏渐次破坏,待到只剩五七根树干,松松垮垮,载沉载浮,脚下微一用力,“嘎喇喇”数声响,木筏完整分崩离析,他如大鸟般扑向海岸,几个起落,消逝在山崖以后。
契染言辞很客气,任凭重元君去留,他本能够更强势的,不过强扭的瓜不甜,当年在天庭结下的一点香火情,并未完整耗尽。此事无益有弊,重元君沉吟半晌,微微摇首道:“多蒙契将军看顾,只是我等修为陋劣,只怕帮不上甚么忙,莫如一同南下,到得安稳之处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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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山越岭,昼行夜宿,深切南边莽荒之地,这日来到一座荒山当中,四下里草木富强,遮天蔽日,契染停下脚步,悄悄感到很久,披荆斩棘,朝大山深处行去。日头忽晴忽阴,光影流转不定,跋涉大半个时候,契染循声来到一条潺潺溪涧旁,就着清冷的溪水洗了把脸,痛饮几口,扭头望去,只见昊天蹲在上游一块凸起的白石上,怡然得意晒着太阳,气味与周遭山川草木融为一体,殊难辩白。
宁肯购置木筏泛海避敌,也不肯御器遁行,恐怕轰动深渊主宰的耳目,重元君心下了然,木筏乃小事耳,经得刮风波便可,关头是避往何方,须得未雨绸缪。他将砍木制筏之事交给蓝容与,留下西华元君在身边,慎重问道:“未知契将军有何筹算?”
入宝山而空回,重元君深感遗憾,这也果断了他另觅机遇的决计,契染亦不得不承认,无有昊天共同,终难炼化此物,莫说是他,即便远在三界将来的魏天帝,亦无能为力。认清了现世,他将神佛残躯密密藏起,不再冒险尝试,整日介如有所思,揣摩着本身要走的门路。
契染猎奇道:“三江泉源可有甚么故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