昊天的态度让他感到岌岌可危,对契染更加顾忌。
白毛尸犼猛地窜将出去,一头撞在他胸腹之间,师延獬佝偻成一只大虾公,强忍着痛苦抬起右手,轻飘飘拍在对方后颈,一声雷鸣,电光织成一张大网,将白毛尸犼紧紧缚住。楼枯河蓄势已久,见师延獬回身欲逃,伸开背上双翅,嗡嗡腾空飞起,快速撵上对方,一对前足变幻无数虚影,血光纵横交叉,将师延獬千刀万剐。
白毛尸犼高低颌猛力咬合,将师延獬一条右臂咬成三截,掉一截,留一截,嘴里叼一截,“嘎巴嘎巴”嚼几下,仓促咽下肚去,尝到骨肉的滋味,顿时凶性大发,脑后白毛簇拥而出,将师延獬紧紧缠住,拖到身前,与之贴身撕咬。
白毛尸犼从淤血烂肉中爬将出来,双目血红,鲜血淋漓,恐怕师延獬开口告饶,抢先一步道:“大人,将军,让我生吞活剥吃了他!”滔天恨意充塞胸膛,他喉咙口“咯咯”作响,声嘶力竭,咬牙切齿。
契染无可无不成,随便道:“那就如你所愿。”
才吃了三五口,?烈焰冲天而起,?将缠身白毛烧成灰烬,?一具焦黑的身躯缓缓立起,?缺胳膊少腿,?摇摇摆晃站不稳,?转过甚直愣愣盯着白毛尸犼,嘟起干裂剥落的嘴唇,吹出一缕血气之火。一股炽热的气味劈面而来,浑身毛发卷曲焦枯,白毛尸犼忙不迭着地一滚,狼狈不堪躲过对方的反击,师延獬好不轻易抢得一线空地,伸长头颈奋力一挣,颅顶豁然开裂,一个白生生的身躯即将出来,嫩得几近能掐出水来,见风即老,化作一层坚固的肌肤。
白毛见风狂长,将师延獬缠成一只大粽子,柔韧如丝,挣扎不开,白毛尸犼抬起前蹄重重踏落,几次十余次,待对方没了抵挡之力,趁他另有一口气,趁着新奇热辣,一口口蚕食躯干。血肉的滋味是如此甘美,令人沉迷,?令人沉醉。?
叔于稷晓得师延獬有一神通,以血气之火自焚,复从死灰中重生,非到山穷水尽之时,断不会行此险招,他几近能够可定,师将军赶上前所未有的劲敌,被迫发挥保命之术,可否如愿逃脱,尚未可知。他犹不肯断念,踏遍南明山,到处探听动静,偶尔听闻有人远远瞥见一头白毛尸犼,背负一人,跋山渡水投西南而去,顿时留上了心,一起追踪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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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毛尸犼不折不扣兑现了承诺,将师延獬重新到脚啃食洁净,没有留下一根骨头一滴血,他终究如愿以偿,仰天大笑三声,精疲力尽,身躯一歪栽倒在地,鼾声如雷呼呼大睡。楼枯河摇了点头,不去理睬他,自顾自吞噬血气,这是他应得的,谁叫白毛尸犼贪吃血食,白白华侈了大好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