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不住昂首看了象兵镇将一眼，没头没脑道：“楼枯河他……不是，阿谁平……平……他会不会记恨在心？”
上境大能毕竟是上境大能，楼划一虽不及划一王鼎盛之时，执掌一部血气法例倒是千真万确，做不得假。合则两利，做生不如做熟，之前与昊天合作还算镇静，契染略加思考，答允了他的建言，两边合力对抗迦耶，才是扬长避短的上策。
“这还用你说！”白毛尸犼朝他翻了个明白眼，旋即回过神来，内心有些美滋滋，象兵这话说得酸不溜秋，莫不是有些恋慕妒忌恨？
得对方令媛一诺，楼划一悄悄松了口气，这才提及迦耶一方的权势，据他暗中刺探动静，起码有金翅、太白、明海三员统军百万的镇将服从于迦耶，麾下正色镇将一时也说不尽。既然答允昊天再度联手，互通有无乃应有之义，契染待楼划一说过三镇将的根脚，又提起涂瑞镇将，虽非正色，胜似正色，上境镇将独此一家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。
契染见他神情有些非常，仿佛心存顾虑，有些畏手畏脚，略加思考，干脆把话挑明，涂瑞横空出世的关头在于深渊主宰连续陨落，赤日沉湎，空出了诸多的位置，才有涂瑞镇将脱颖而出，顺势执拿法例，登临上境的机遇。楼划一略加思考，便知契染所言切中关键，以他的见地，本来也能想明白，只是身在此中患得患失，才没有第一时候反应过来。
若以三皇六王四方之主计算，深渊一十三轮赤日，业已陨落了北冥、伏岳、地藏、山涛、樊隗、草窠六人，现在才冒出一个涂瑞镇将。俗话说“头难头难”，凡事初动手无不吃力，只要斥地了前程，后续因循旧例，上境镇将络绎不断，亦非不成能。最令他担忧的是，涂瑞出世并未升起一轮赤日，这意味着他并非走正路炼化本命血气，是否仍受赤日之数的限定，尚未可知，三五个还好，咬咬牙还撑得下来，如果冒出一堆上境镇将，便是昊皇亦只能主动退避三舍。
象兵镇将淡淡道：“如果楼枯河，便是记恨也无妨，如果划一王，岂会操心记恨你这小小魔兽。”
涂瑞出世的动静牵一发而动满身，干系切身短长，楼划一不敢担搁，告别契染仓促而去。一客不烦二主，契染命象兵镇将与白毛尸犼仍送他一程，记起之前的莽撞失礼，白毛尸犼默不吱声，难堪了一起，直到目送楼划一远去，才长长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