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渐道人脑中灵光一闪,顿记起“清元天”革真人,当初他主动罢手,不参与“陷空境”之争,却从未承诺甚么,世易时移,数万载以后不复当初的局势,浑天老祖莫不是在表示甚么?他深深一礼,告别退去,碧蟾子引他出得通玄殿,半是相送,半是押送,一起陪他穿渡时空,回转“妙元天”。
山渐道人道:“一言堂,呵呵,莫非‘玄元天’不是如此?”
碧蟾子感喟道:“毕竟是不甘心哪……”
山渐道人轻笑道:“从善如流……‘妙元天’无妄主一言九鼎,乾坤专断,彼辈识相得很,如非问起,等闲不置喙。”
浑天老祖看了他一眼,随便道:“天意难测,汝尽管传话,无妄道友天然晓得。”
碧蟾子见他猜到了本相,沉默半晌,感喟道:“山渐道友也不必摸索了,魏道友得道之时,曾得镇道之宝互助,气机烦复,当是真灵有所感到。”
山渐道人如有所思,道:“如此说来,此番妙玄论道,算上元邛道友,‘玄元天’有七位上尊大德了局……”
革真人、浑天老祖、无妄子、瞿鱼龙乃是无尽虚空最早得道的几位上尊大德,斥地诸天,演变万界,已是厥后之事,瞿鱼龙堕入永寂,三家朋分“虚元天”,只要“陷空境”归属不决,比如一场盛宴,剩下最后一根硬骨头。革真人主动退出,浑天老祖与无妄子都不肯等闲罢休,故此才有第一次奥妙论道,知盈、秀禾、明夷、劫余、袖海、大孚六位上尊大德相互联袂,共抗“妙元天”诸位同道,两边平分秋色,临时罢手,各自积储力量,等候下一次机遇。
浑天老祖道:“‘玄元天’诸位同道俱已应允,汝可回转‘妙元天’转告无妄道友,如无不测,千载后当在‘陷空境’一会。”
碧蟾子微感惊奇,问道:“‘妙元天’现在是一言堂了?”
碧蟾子口风极紧,微微摇首道:“气机烦复也罢,身居二相也罢,待到论道之时天然见分晓。”
山渐道人思忖半晌,道:“也罢,可否成事,关头落在‘陷空境’,也不缺他一个。”
山渐道人道:“单是如此不敷为奇,只是……碧蟾道友未曾发觉,这位魏天帝体内气机,与你我有几分类似?”
浑天老祖思忖半晌,命碧蟾子将“妙元天”的使者请至通玄殿,与诸位同道一会。那使者名为“山渐”,镇道之宝出身,与碧蟾子略有友情,这些日子滞留清灵云海,困禁于通灵殿中,足不出户,形同犯人,早已憋得气闷,但在浑天老祖眼皮子底下,他只得老诚恳实等下去,不敢耍甚么小伎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