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真人这才松了口气,眼波流转,唇齿微动,正待与他再说上几句话,却见魏天帝身影渐次暗淡,水声缥缈,如在九霄云外,工夫长河囊括而去,羲和殿中空荡荡,灵机再度流转,沈幡子与流苏如从一场梦中醒来,面熟迷惑,却甚么都不记得。
李老君微微摇首,却没有再说下去,这些年从星域深处飞升天庭的真仙络绎不断,道法日渐昌隆,他发觉一丝玄之又玄的意味,与五行之法大相径庭。玉清宫主执掌的法例非同小可,一旦成绩上境,远非他们所能企及,魏天帝恰是看到这一点,才没有将危急提早扼杀,而是顺势推了一把,不吝听其坐大。
李老君缓缓道:“光亮宫主明知故问,要么做上一场,要么甘居下位,难不成另有第三条路可走?”
列御寇道:“老君休要长别人志气,灭本身威风,法例之争,胜负只在一线,哪有必胜之理!”
列御寇道:“究竟是做上一场?还是甘居下位?”
雷四灵唯唯诺诺退下,暗自揣摩了一阵,趁李老君不在兜率仙宫,偷偷溜出仙界,一起避人耳目,来到五明仙界求见天后。沈幡子将他引至羲和偏殿,雷四灵拜伏在地,将光亮宫主列御寇亲身到访,与李老君把酒言欢,一席长谈,原本来本禀告梅真人。
灵机停滞,光阴静止,梅真人面露错愕之色,举首望去,却见魏天帝踏浪而至,她按捺不住胸中荡漾,敛袂上前,手指触及他衣袖,这才发觉面前夫君只是一道虚影,似真似幻,音容笑容却分毫不差。她心中大失所望,委曲之情溢于言表,魏天帝微微一笑,伸手重触她脸庞,熟谙的声音传入内心:“无尽虚空亦非善地,纷争不竭,回转三界遥遥无期,要委曲你再多等千余载,朕在‘玄元天’统统安好,不必挂怀,好生照顾本身便可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列御寇恍然大悟,本来李老君打的是这个主张,他怎地就没想到?他双手握拳,骨节劈啪作响,嘿嘿笑道:“你我联手,一定就弱于赵元始……”
梅真人嘴角噙着淡淡笑意,得知夫君无恙,这是再好不过的动静,千余载又算得了甚么,五明宫中工夫易逝,摆布不完善甚么,用心修持就是了!流苏不知产生了甚么,却感觉梅真人容光抖擞,心中不觉一动,上前娉婷一礼,轻声道:“恭喜天后,心想事成。”
流苏闻言微微一怔,旋即心花怒放,眉宇间多了几分残暴的神采。梅真人知她心机纯真,又与天帝夙来亲厚,挽着她的手多说了几句,沈幡子看在眼里,心如古井不波,并无羡慕之意。她扭头望向殿外,心中冷静道:“是天帝来过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