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轻肥心中一沉,凛然道:“徒儿晓得了!”
????????????????帝君悄悄叹了口气,道:“你去吧,哪怕多支出些代价,也能够筹议……”
帝君屈指弹出一缕血丝,流光一闪没入他眉心,巫轻肥以神念观之,倒是一幅舆图,羊肠河下数百丈深的地穴中,岩洞四通八达,密如蛛网,当是重元君献出的“投名状”。他面前一亮,却听师尊低低道:“徒儿,‘血眼通’的法门,你已尽得真传,前无前人,后无来者,今后如有机遇冲破绝境,更进一步,千万莫要错失。”
巫轻肥本筹算问帝君,如何应对眼下的大劫,话到嘴边又缩了归去,踌躇半晌,咬着牙道:“师尊,要不要弟子再走一趟?去往羊肠河,抑或是冰封峡谷?”
巫轻肥松开手,又向石鲸主、石夔府、楼京华拱手道:“雨露道友孤掌难鸣,还须三位道友大力互助,有道是‘二人同心其利断金’……呵呵,呵呵,待吾返来,交托了差事,再为诸位把酒言欢!”
巫轻肥总感觉天要塌下来了。惑界气机混乱,动乱不堪,仿佛嫌他们过得过分安闲,天灾一股脑压了下来,天崩地裂,山呼海啸,暴风暴雨,基层魔物死伤无数,连血气主宰都元气大伤,一个个委靡不振。是此界本源要丢弃他们这些忠厚的拥趸了吗?他貌似蠢肥,实在有一颗多愁善感的七窍小巧心,伸直在冷泉谷不敢轻举妄动,苦苦捱了大半载,天灾不但不见停歇,反而愈演愈烈,巫轻肥终究坐不住了,顶着风雨徒步登上齐云山,在行宫外求见帝君。
巫轻肥伸出胖乎乎的右手,在石夔府肩头悄悄一拍,又在楼京华肩头悄悄一拍,意味深长道:“奉求诸位了!”
巫轻肥听到“让步”二字,心中一慌,惴惴不安道:“虚与委蛇罢了,看看可否通过他们,密查上尊大德的企图,哪怕片言只语,也好过一味苦捱下去,没个盼头。师尊,民气要散了……”
这个天下乱了套了!巫轻肥嘴里嘀咕了一句,雨水顺着脸庞淌入口中,他尝到了苦涩的滋味。行宫内一片狼籍,宫殿坍塌,仙姬仙童死伤累累,巫轻肥心惊肉跳,没何如,硬着头皮踏入冷僻清的大殿,佩服在地拜见帝君。
巫轻肥闻言微微一怔。斥地“血眼”汲取本源之力,炼而不化,制止血气法例的腐蚀,认识得以安然无恙,这是“血眼通”的好处,亦是它的范围,终其平生,有望执掌一界,跻身上尊大德。但是听师尊的口气,天机并未断绝,仿佛犹有一线迷茫的但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