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雲根斩钉截铁道:“信我,千真万确!”
巫雲根抢上数步,伸开血气神域,将风雪反对在外,一分一毫不得近身,巫轻肥眯起眼睛辨认好久,指了个方向持续跋涉前行,一日一夜厥后到冰封峡谷之前。
巫雲根近在天涯,凝睇他半晌,嫣然一笑,体内血气倒卷而出,将二人裹挟此中,瞬息挪出地底。放眼望去,满目疮痍,巫轻肥微一沉吟,辨明方向,驾血光朝冰封峡谷奔驰而去,巫雲根紧随厥后,不即不离,眸光闪动不定,寻觅巫砧主地气机。
巫雲根抿唇一吸,巫庭树毫不抵挡,任凭她篡夺体内血气。
巫轻肥祭炼的这五具血影,俱有上境大能的修为,各执一部血气法例,这些年来孜孜不倦汲取本源之力,道行水涨船高,已臻于“血眼”所能接受的极限。所谓“道穷则变”,赤金蛮牛从甜睡中醒来,当然打乱了元邛道人的养蛊之计,却阴差阳错推了巫轻肥一把。
元邛上尊在养蛊,他也在养蛊,其分歧处在于元邛上尊即使得胜,不过白搭一番辛苦,惑界少一上尊大德,巫轻肥若得胜,则万劫不复,永堕深渊!仿佛发觉到他的犹疑和隐忧,巫雲根停下脚步,如有所思,万丈土石之下,血气法例撑开一方小六合,她渐渐转过身来,星眸熠熠生辉,无数血符明灭明灭,如星火飘零。
巫轻肥心下了然,如来不在此界局中,大雷音寺已破界飞去,再也不会返来。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上尊大德顺手落下一子,搅动一界风云,惑界主宰与蝼蚁无异。时来六合皆同力,运去豪杰不自在,应运而起,起得越高,跌得越重,若要摆脱劫数,唯有一飞冲天。
巫雲根正待答允,心中俄然涌起一阵悸动,稍一游移,咬着牙道:“浑沌之下,决不相负!”话才出口,冥冥当中仿佛有甚么东西永久窜改,她与巫轻肥地拘束更深一层,神念不再耗损,今后形同一体,一损俱损一荣俱荣,再也不能摆脱。
巫轻肥低低道:“浑沌之下,来日你不管走到哪一步,都毫不负我?”
长途驰驱,一无所获,巫砧主多数南下出亡,冻土冰原已沦为一片死地,巫雲根不明白他欲往那边去,又在寻觅甚么。不知从甚么时候起,浓云越压越低,风声哭泣,第一片冰冷的雪花飘落在脸上,转眼化为水滴滚落脸庞,转眼固结为冰珠。巫轻肥昂首望去,天昏地暗,暴风雪突然来临,将北地完整覆盖,百般培植,万般践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