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如此劲敌,迦耶倾尽力作冒死一击,鼓荡满身血气,鞭策神域层层压上,血气之火勃但是作,身形由实化虚,血肉精元尽数投入此中,若不能一击得胜,便是形神俱灭的了局。巫砧主没有他这么决然,稍稍留几分背工,却也出了八九成力,血气如堤坝后的大水,越推越高,寻觅机会倾泻而下。
白帝差遣两道血影正面强攻,暗中却命第三道血影从地底突袭,他凝练的这三道血影一名“覆天”,一名“阖地”,一名“泽人”,可分可合,血气平空挪转,从心所欲。法例衍化之下,覆天、阖地去势为之一滞,不得寸进,白帝面无神采,悄悄掐动法诀,将血气尽数挪出,灌注于泽人体内。
但巫砧主对此并没有抱太大希冀,不过是病笃挣扎,即便处理了巫雲根与白帝的威胁,即便他拼尽余力吃掉迦耶,也没不足力单独面对赤金蛮牛。但是事到现在,毕竟心有不甘,不管如何都要挣扎一下,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!
巫砧主为之一怔,心念急转,忍不住转头望去,只见白帝神采惨白,双臂如有千钧重,衣袖微微颤抖,浑身毛孔开合,丝丝血气氤氲而起。他幡然觉悟,这是声东击西之计,白帝真正的杀手伏于地底,打了巫雲根一个措手不及。
巫轻肥“强枝弱干”,神游物外,一缕神念系定巫雲根,似断似续,如有若无,涓滴不受其扰。巫雲根亦将血气法例推衍到极致,身后一道血气变幻无穷,毫无保存展现在世人面前。巫砧主只看了一眼,就如雷击顶,巫雲根执掌的法例浩浩汤汤,残破不全,却气势不凡,迦耶倾力一击,直如蚍蜉撼树,便是再加上本身,也摆荡不了分毫。
趁他病要他命,巫砧主正筹算乘机围攻,心头俄然出现阵阵悸动,下认识扭头望去,却见赤金蛮牛双眸通红,如癫如狂,周身金光缠绕,掀动革金之力,顶着“弥罗镇神玺”疾走而前,明显是要冒死的架式!
不必迦耶开口相邀,巫砧主闷不作声从旁掩杀。他打的快意算盘,白帝接连吞噬转轮与重元君,正如一条吃得太饱的大蛇,懒得转动,更何况坐山观虎斗才合适他的好处,何必为巫雲根出头。这是他们独一的机遇,弱者必须抱团取暖,先处理了巫雲根,再联手对抗白帝,追求一线朝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