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空殿内,魏天帝居中端坐,金茎露与沈幡子侍立摆布,连同流苏在内都是天庭的旧人,天帝怀旧,此事众所周知,就连元邛道人亦可归入“旧人”之列。
巫轻肥此番成绩上尊大德,不无揠苗滋长之嫌,他自知根底不稳,姿势放得甚低,向元邛道人谦虚就教。元邛道人将“虚元天”景况略说了几句,引他去往“陷空境”拜见上帝,巫轻肥唯唯诺诺,心中却犯起了嘀咕,惑界有白帝,“陷空境”有天帝,白帝好歹还是自个儿师尊,天帝倒是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,须得谨言慎行,万不成违逆。
巫轻肥忍不住道:“元邛道友神通泛博,贫道自愧不如!”
巫轻肥道:“无妨,大树底下好乘凉,此地甚安,恰好用心修持。”
巫轻肥豁然开畅,果不其然,这一座虚轻殿埋没玄机,不过元邛道人这么说,明显是安他的心。与鱼玄机、元邛、大陵5、湿人头比拟,他当然初来乍到,道行远远不如,但魏天帝一力拔擢他成绩上尊大德,明显还成心图。
二人情意相通,巫轻肥并不感到不测,眼下他已成绩上尊大德,不必再假借巫雲根之手执拿血气法例,但是对他而言,巫雲根不止于左臂右膀,更是能够委以重担的亲信。他点头道:“惑界乃是你我得道的底子,现在一片疮痍,生灵灭尽,非悠长之计。我欲送你去往故地,重整六合,梳理江山,复昔日之旧观。”
巫雲根浅笑道:“一步有一步的险阻,一步也有一步的风景,走到本日实属不易。你我本是一体,荣辱与共,今番唤我出来,但是有甚么事要办?”
巫轻肥貌似蠢肥,实则有一颗七窍小巧心,他鉴貌辨色,元邛道人并非“施惠”,而是诚恳指导,毫不藏私,若他所料不差,当是得了上帝的关照。贰心中的防备与疑虑又削去几分,悄悄感觉有上帝主持大局,统御诸位同道,也不是一桩好事。
元邛道人将他送至虚轻殿外,巫轻肥邀其详谈,元邛道人欣然入内,与之论道三天三夜,以过来人的身份指导迷津,省去他一番摸索的工夫。
巫轻肥收起功法,血幕微微颤抖,蓦地支出巫雲根体内,她缓缓展开双眼,深吸一口气,回身来到巫轻肥跟前,盈盈下拜,神采飞扬。巫轻肥神情有些庞大,感喟道:“因人成事,幸运一步登天,原觉得今后受制于人,眼下看来并非那么回事,还算安妥……”
元邛道人意味深长道:“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,巫道友在此殿修持,假以光阴,天然能体味其中奇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