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上云如此安排,对申元邛而言无可无不成,他所谋甚大,三圣宗长老带来的好处不过是「添头」,并非不成或缺。鼓噪热烈也罢,庄严持重也罢,外界的统统与他无关,申元邛心如古井不波,悄悄坐在洞府内品茶,神情淡定,连筱雅枝也不得不平气贰内心强大,明显盗取了三圣宗的重宝,却像没事人普通,看不出分毫端倪。
事也好筹议。
龙象寺既然不反对,揭谛、灵台、石窟三寺也犯不着出头,滕上云等了半晌,台下无人吱声,唯有松涛吼怒,湖水拍岸。他悄悄松了口气,申元邛神通泛博,有掌控赛过龙象寺僧众,但佛道二门牵涉甚广,不宜当众撕破脸,相互卖几分情面,今后遇
洞府外,高台上,三圣宗代掌门滕上云如一株矗立的青松,悄悄望着台下人头济济,开口发问道:「此番三圣宗辟栖凡观为‘旁宗,申观主为宗门长老,诸位同道可有贰言?」
申元邛看了她一眼,放下茶杯,唤了徒儿一声,随筱雅枝步出洞府。李七弦亦步亦趋,紧跟观主身后,终是没见过世面,心中万分严峻,不敢多看一眼,亦不敢多走半步。
自「三圣宗」开派以来,「三圣简」只在暗里里动用过两次,知情者仅限于掌门与长老,世人只道誓约已成,并未起疑,纷繁上前道贺,连龙象、揭谛、灵台、石窟四寺也没有免俗,奉上一份微薄的贺礼,表示一下姿势。考虑到此番观礼的高朋中有佛门得道高僧,三圣宗特地备下素宴,然后他们没有留下,礼成后便仓促拜别。
申元邛看过「三圣简」上誓约,旁宗长老各一条,言简意赅,乍一看没甚么空子可钻。他不在乎誓约中有没有圈套,悄悄鞭策道法,弹出一缕金线划破指尖,在「三圣简」上落下姓名。鲜血点入竹简的顷刻,六合监禁,三圣的身影扭曲不定,如被暴风刮散,消逝不见,霞光亦随之泯没,写下誓约的两条竹简灵光暗淡,似不堪重负。滕上云不由为之惊诧,脸上却不动声色,侧回身挡住世人视野,顺势将「三圣简」卷起,满脸堆笑,向申元邛顿首为礼,以「长老」相称。
申元邛不紧不慢登上高台,目光扫过世人,略一拱手,算是打个号召。法海只觉眉心一热,心知对方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,留意到本身,如同被猛兽盯上,后背凉飕飕的,他不由有些悔怨,此番不该主动请缨,赴三圣宗观礼。一念及此,忍不住微微偏过甚,看了方丈昙海一眼,却见他双手合十,眉头紧皱,白眉几次掀动,神情非常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