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悄悄咳嗽一声,切入正题,道:「听闻‘灵蛇炼魂功"源自‘开元炼魂功",乃是开元宗穆长老在观主开导下所创,道门诸派得此功法,奉为圭臬,秘不示人,唯有从栖凡观才气求得,老衲此番恰是为此而来。」
河喜儿说的同门趣事如清风过耳,李七弦并没有放在心上,她有本身的烦恼,「宿慧」在她体内打下的烙印越来越较着,无数似真似幻的场景涌入脑海,令她心烦意乱,无所适从,幸亏跟着修持「开元炼魂功」日趋深切,神魂不竭强大,如同一棵根植大地的树木,经得刮风雨侵袭,换作畴前,她一定能挺得畴昔。
龙象寺稍一发力,便攻破春在谷,擒下玉京子,若对方所言失实,统统尽在把握,不必担忧妖修顺势崛起。
申元邛道:「大师着相了,六合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,佛法也说‘众生划一",彼苍有好生之德,并非只好人族之生,万物俱在其内,生灵并无别离。何况‘灵蛇炼魂功"只能蛇妖修持,佛道二门联手,还拿捏不住小小蛇族吗?」
印禅看了他一眼,不知这位栖凡观的观主究竟是何用心,明显奇货可居,坐地起价,偏又指了一条崎岖巷子,是意存讽刺,还是胸有成竹?一时也捉摸不透。他低头沉吟半晌,端起茶碗,掀动白眉吹了吹热气,尝过茶汤,起家告别。申元邛也不留他,送至澄心殿外,唤来昙羽子,引了印禅方丈往庙门而去。
他深深吸了口气,从春在谷玉京子提及,提到「灵蛇炼魂功」,毫不粉饰猜疑与不解,他和颜悦色向申观主就教,既然有了「开元炼魂功」,为何还要为蛇族推衍一门「灵蛇炼魂功」?
申元邛冷静谛视了他半晌,随便道:「玉京子遣使请教,蛇族刚好有我所用之物,各取所需罢了。」
那些狐姬是师尊养在观里的,李七弦并未感觉不当,之前另有十娘、菊仙、秀云、宝珠一同修持,不无同门之谊,只是厥后被剥夺内门弟子的名分,交由姜幼仪安设,视同舞姬侍女。不过师尊也没有虐待她们,听闻佛道二门大力剿灭妖物,烽火遍及夏土,死伤无数,她们能留在观内安稳度日,那是宿世修来的福分,不该再期望更多了。
申元邛并不感到不测,究竟上从印禅来到栖凡观的一刻,他就有所猜想,灵台寺与栖凡观素无来往,印禅以方丈之尊切身拜访,定有所求,只是他没有推测,动静的泉源竟然追溯到玉京子。来的都是客,买卖不成仁义在,他提起茶壶,为印禅斟满热腾腾的茶汤,问道:「印禅大师远道而来,是为灵台寺,还是为佛门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