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忽十余日畴昔,没有等来方寸山的动静,却等来了洛神宗的宗主柳叶杨。
申元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道行手腕比当初比武时更胜一筹,法海长叹一声,自知不敌,朝鲁因循摇了点头,道:“鲁长老,此剑暗伏杀机,后辈弟子修持不易,莫要白白送命了,还是请诸位掌门主持大局为好。”
一粒金丹九重楼,我命由我不由天,清净子道行最高,青莲观与河梁派天然以他马首是瞻。申元邛留下一剑,他底子不去震惊,四下里安排人手,松疏松散看住澄心殿,围而不攻,等待方寸山一战的动静。天子不差饿兵,清净子会做人,拿出丹药来与青莲观、河梁派分享,一干修羽士各自打坐修持,饮山泉,食松子,静听林涛,日子倒也过得清闲安闲。
“阳神剑”如临大敌,蓦地拔高寸许,嗡嗡作响,金线集合于一处,化作一柄小剑,朝他迎头斩落,此中更是包含一丝道痕。法海顿觉头皮发麻,大呼一声,“紫金钵”迎将上去,“锦襕法衣”随之鼓胀如球,脱袍易位,急退数丈。他退得果断,金剑势如破竹,先击穿“紫金钵”,又破开“锦襕法衣”,斩了个空,仿佛落空了目标,稍作回旋,化作无数金线,渐次隐没于虚空。法海心底发虚,后背盗汗涔涔,若非他见机快,这一剑落于己身,只怕是凶多吉少。
谁走谁留,又是个毒手的困难,都想留在栖凡观虚应一番故事,都不肯去方寸山直面申元邛的锋芒,七嘴八舌,冷嘲热讽,绵里藏针,滕上云终究拍案而决,留下坠阳谷等三个气力最弱的门派,其他尽皆驰援灵台寺,谁都不得藏私畏缩,道门诸派务须同进共退。
一阵兵荒马乱后,栖凡观只剩下坠阳谷、青莲观、河梁派,寥寥数十人罢了。坠阳谷八百年前分裂成制器和炼丹两支,各据山头,以邻为壑,及至清净子从外洋返来,藉金丹之力,道行突飞大进,先任披云峰主,后代替师伯寰灵子成为“丹主”,与三圣宗暗通款曲,垂垂压过制器一支,成为坠阳谷名义上的话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