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促商讨了一个章程,剩下的交给宗门长老措置,王谢朴重都有些不下台面的活动,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,不必掌门操心。安然躲过一劫,明显是再好不过的结局,滕上云却觉对劲兴阑珊,他唤了门徒走到一旁,望着波澜起伏的东海,忽道:“临湖铜殿落到他手里,如虎添翼,除非天庭金仙插手,不然此界无人能敌,三圣宗……眼下也只能如此了……”
影道人座下原有六位长老,锡林山一战陨落一人,胡惟庸胡长老又断送在申元邛剑下,及至滕上云执掌宗门,未能镇之以静,因私心几次出错,落到如此地步,退位思过也说得畴昔,只是把徒儿推出去顶罪,未免心有不忍。他摆了摆手,含混其辞道:“兹事严峻,容后再议,先度过面前难关再说……”
世人目送盟主消逝在云天深处,不约而同松了口气,相互面面相觑,低头沮丧。三圣宗掌门滕上云悄悄咳嗽一声,道: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诸位道友,佛门诸寺遭此大难,一蹶不振,却该如何措置?”言下之意,固然道门头上压了个手腕狠辣的“太上皇”,毕竟真正吃大亏的是佛门,东山丧失西山补,如何朋分面前的好处,须得拟个章程出来。
有三圣宗这个先例在,道门诸派没有太多挑选,老诚恳实奉栖凡观为上宗,尊申观主为盟主,推出一名有分量的嫡传弟子,种入金线为质。申元邛快刀斩乱麻,没有过分苛求,取了禹鼎先一步拜别,命道门诸派考虑清算残局,而后往栖凡观一会。
筱雅枝黯然无语,过了很久才道:“之前祖师下凡,前掌门失神,只怕……只怕与他脱不开干系……”
佛门诸寺以龙象寺丧失最为惨痛,丢失镇寺之宝,方丈空藏骸骨无存,随行高僧无一幸免,三十六僧兵大半毙命,寺中只剩方丈昙海撑场面,独木难支,那是最大的一块肥肉,悄悄松松吃到嘴里,还不消吐骨头,惹人眼红。但明眼人都看得逼真,三圣宗高举首义大旗,筱雅枝与申元邛眉来眼去,三下五除二就谈妥了前提,背后里难保没甚么买卖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龙象寺就留给他们算了。
滕上云喃喃自语道:“是啊,是啊,夏土是猪圈羊舍,猪羊肥了天然要开宰,他不要皮肉,只要神魂,当真是好算计……到头来又有谁能逃脱?”
筱雅枝心中稀有,两个“再”字,已流暴露师尊的偏向,剩下要做的,就是争夺申元邛的支撑。
筱雅枝心头猛一跳,她千万没推测,师尊的猜测比她更大胆,竟表示申元邛打灭临湖子,篡夺金仙遗宝,他……他如有这等神通,为何……为何还要……筱雅枝一时候头疼欲裂,心乱如麻,不晓得本身擅作主张,开了个坏头,会不会惹来没顶祸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