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法他筹算冒死时,远处掠过一道剑光,戚都御剑而来,手一挥,一杆人面幡腾空落下,稳稳插在山崖上,无数人面鸠的妖魂从幡中飞出,尖声嘶叫,那少女伸开大嘴,脸上暴露痛苦的神情。
蟒骨鞭如临大敌,半身高高立起,眼窝中鬼火闪动不定,人面鸠眼中透暴露苍茫的神采,低头回想半晌,问道:“是美人蟒的骨骸所炼?”
“美人蟒和赤瞳蛇是人面鸠的天敌,不过他们都比不上你们这些修士,死在你们手里的人面鸠,成千上万,数不堪数。”她的视野落在一死一伤两端人面鸠身上,哀伤地说道。
她的嘴一向裂开到腮下,暴露森森尖牙,说话却细声细气,如同闺中少女。
她又走到那头开膛破肚的人面鸠旁,感喟道:“可救不了你了……”
人面鸠展翅飞起,在她身边绕了几圈,鸣叫表示,转而投入鬼门渊。
“了断你个头!”孙二狗破口痛骂,尽力以赴催动蟒骨鞭,一条美人蟒的虚影若隐若现。
人面鸠扑扇着翅膀缓缓降下,利爪在半空中变幻成两条圆润的人腿,脚背绷直,脚指悄悄打仗到空中,接着是脚弓、脚根,翅膀支出后背,暴露纤细的胳膊,十指如葱管,遍体羽毛化作一件藏青色的长袍,讳饰住绰约的身材,天鹅般的脖颈以上,仍然是人面鸠丑恶狰狞的头颅。
她款款走到昏倒的人面鸠旁,文雅地蹲下,伸手一拍,那人面鸠蓦地醒转,扇动翅膀欲站起来,却忘了左翅已断,身躯一歪几欲颠仆。她扶住人面鸠,纤手拂过左翅,“咯咯”几声轻响,竟答复如初。
孙二狗心中一凛,道:“是。不知中间如何称呼?”
魏十七把心一横,左手闪电般拔出寻龙剑,一道黄光掠过,那少女心神颤抖,不敢硬接,第一次退后数步。
机会稍纵即逝,魏十七不进反退,纵身跳入鬼门渊中。孙二狗惊呼一声,不知他为何要寻短见,那少女也愣了一下,举步上前探出头去,只见鬼门渊中云雾环绕,早落空了他的踪迹。
“是自忖不敌,跳入深渊求一线朝气,还是另有逃命的背工?”那少女故意飞下去一看究竟,又不肯放过另一名凶手。她转头望了孙二狗一眼,冷冷道:“你自行了断吧!”
酣斗中,魏十七冒险催动蓬莱袋,连摄数次,试图将那少女摄取袋中,拼个鱼死网破。但她不是雪窟洞中病笃的人面鸠,也不是方才孵化的冰蚕,蓬莱袋底子就摄不动,反倒被对方发觉了甚么,“咦”了一声,警戒道:“你手背上是甚么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