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镛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,身材颀长,边幅俊朗,眉宇间透出版卷气,实在惹人谛视。他左手提着一柄长剑,剑鞘用布条裹得严严实实,剑柄露在鞘外,破败陈腐,磨损不堪。
胡镛卖相实在是好,魏十七仿佛看到无数星星眼,听到猖獗的粉丝在尖叫,当着世人的面把他揍趴下,必然会粉碎万千少女的心,但愿此中不包含秦贞――他忍不住看了秦贞一眼,却见她目不转睛望着本身,感觉很欣喜。
修道之人,不讲究凡俗的虚文,五名亲传弟子一一给掌教磕一个头,献上一份贺礼,说几句诸如“日月昌明,松鹤长春”的吉利话,奉一杯酒,内门弟子一齐叩首奉酒,试炼弟子也一样,重新至尾,奚鹄子收了五份礼,喝了七杯酒,受了十几句话外加无数头。只是……魏十七俄然发觉,拎着酒壶为他们斟酒的,竟然是三只巨大的青色胡蜂。
众目睽睽之下,胡镛傲视得意,他从鞘中拔出一柄长剑,款式古朴,剑刃长二尺九寸,宽二寸,光彩内敛,神物自晦,连奚鹄子都不由面前一亮,悄悄沉吟。
荀冶轻描淡写道:“他是掌门的掌印孺子傅抱元,跟邓元通更靠近些。”
张景和心中很有几分等候,这胡镛出身官宦世家,自幼饱读诗书,他手中的湛卢剑是家传的神兵利器,削铁如泥,传闻出自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之手,灌注元气后,可与飞剑相对抗,最是短长不过。不过湛卢剑质虽佳,却被重剑禁止,辛老幺的无锋重剑一出,胡镛只得甘拜下风。
“十钟师弟,景和师妹,你二人各抽一支签。”
一个大胆的动机浮上心头,也许奚鹄子会装胡涂,悲观其成,看看到底谁能够脱颖而出。
奚鹄子站定,接管门下弟子贺寿。
仙家辟谷,清心寡欲,没有水陆杂陈的宴席,更不消说乐工舞女,焰火杂耍了。磕过甚饮过寿酒后,奚鹄子抬起双眼,向大门徒荀冶点点头,表示他能够开端了。荀冶踏上一步,目光一一扫过仙京都人,道:“本日是掌门寿辰,轮到仙京都下试炼弟子小比,一展所长,为掌门贺寿。景和师妹,你门下弟子,以何报酬首?”
魏十七心如明镜,有人的处所就有江湖,修道之人也不能例外,很较着,邓守一和齐云鹤都是荀冶一边的人,而傅抱元是邓元通一边的人,门下弟子勾心斗角,不晓得掌门是否清楚。
日暮时分,云霞似锦,三清殿流派大开,仙都派的掌教奚鹄子一步三摇走到殿外,仍然是一付神采灰败、无精打采的模样,眼中没有任何神采。奚鹄子身后跟着两名青年道人,一人捧剑,一人捧印,魏十七认得那捧剑的道人,恰是信阳镇邓彰的远房侄儿邓守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