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由苦笑一声,不知本身该妒忌还是光荣。
魏十七等它宣泄完,抱了几捆枯枝,在坑中升起一堆篝火,把熊骨一块块丢出来,熊皮松松地卷成一捆,也一并投入火中。这一番行动本来是为了安抚青狼,谁知熊皮大要蹭满了松脂,遇火即着,火焰腾起丈许高,浓烟滚滚,直冲天涯。
风吹日晒,衣裤半干,魏十七穿上身,沿着山麓向东奔去。
青狼渐渐转过甚,仿佛下定了甚么决计,行到魏十七身前,屈起前腿,向他点了三下头,以示跟随。魏十七摸摸它的脑袋,感慨万千,道:“好,你不负我,我也不负你。从明天起,你的名字叫做青!”
青狼绕着他走了一圈,懒洋洋趴在地上,魏十七一笑,坐到它身边,按例伸手去摸它的脑袋,青狼把头一扭,不让他得逞。这是他们玩熟的把戏了,魏十七记的,只在有求于他的时候,青狼才会委曲地让他摸一下。
喧闹宁静的画面,被一条俄然窜出的青狼突破,那青狼壮得像条小牛犊,差未几有半人高,半张着血盆大嘴,暴露锋利的獠牙,行动敏捷,进退如风。
青狼呆呆望着烈火,眼角滚出豆大的泪滴,大仇得报,它却不感到欣喜,没有亲口咬穿老熊的喉咙,吃空它的内脏,又算甚么报仇?只是,它再也没有机遇了。
魏十七握住猎叉的手不觉一紧,微微弓下腰,有些不敢相认。这就是跟他结伴打猎的青狼吗?才没过量久,竟变得如此长大!
发疯般撕咬了一通,青狼终究耗尽了力量,寂然扑倒在地,咬不竭熊骨,也撕不开熊皮,即便是死去的尸骨,也在嘲笑它不自量力。
一人一狼翻山越岭,魏十七快如奔马,却还是跟不上青狼,还是被它鄙夷。
烧了好久,火势垂垂变小,熊皮燎成一团焦黑,熊骨一节节晶莹如玉,魏十七把土推入坑中,埋葬安妥,也算了了一桩事。
魏十七把兽皮拿在手中,指尖抚摩着一个个奇特的人形,心想:“这兽皮上的法门恐怕很有些来头,连兽类都能够修炼,青狼背上多了一簇金毛,不知开了几处窍穴……莫非它天赋异秉,也是天赋之体……”
它是如何做到的呢?
魏十七哑然发笑,他的视野落在青狼背上,瞳孔俄然扩大,他看得清清楚楚,在暗青色的狼毛中,鲜明腾跃着一抹金色。本来青狼修炼兽皮残片上的法门已有小成,难怪它变得如此长大,行动也更加敏捷。
青狼眯起眼睛,它听不懂魏十七在说些甚么,但本能地感觉,这句话很首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