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藏真人眼力非同普通,声嘶力竭道:“那三头大妖都有大象修为,不成力敌!”
巢圭顿为之语塞,他当然狠天狠地,厉艮却也不弱,更有步穹庐在一旁虎视眈眈,若一味胶葛下去,只怕被他一言说中,谁都讨不得好去。陆归陆,海归海,他不敢授人以话柄,冒然登上大瀛洲,眼下分歧往时,极北之地是阿谁凶神的地盘,虽说虫族雄师悍然进犯,魏十七自顾不暇,万一激愤了他,吃不了兜着走!
巢圭心中大怒,吼声如雷,大呼道:“厉族长,当真要做上一场么?”
平常物事打发不了他,巢由深思半晌,无法道:“老夫做主将一块海疆割让与厉族长。”
厉艮长笑道:“不知巢族长愿奉上何物?”
黎阳真人见师叔双手贴在“界碑”之上,声音沙哑,满头大汗,一张老脸涨得通红,尽力把持洞天珍宝,仿佛力有不逮。他出身广济洞一脉,又在洞天内枯守百年,对摩崖碑了如指掌,稍一凝神,便发觉到外界的大敌,妖气冲天,神通泛博,远非他所能测度。
巢由支出不菲的代价,终究换不来厉、步二人的让步,他松了口气,目光一扫,却不见鲤鲸族的踪迹,心中不觉迷惑。巢圭闷哼一声,挥动触手极力一吸,将摩崖碑往口中拖去。
道门的式微由来已久,无他,人丁不敷畅旺。当年飞升七曜界的修士亦有远见,驰驱流浪之际得空顾忌,一待得黄庭山安设下来,便立下门规,男女婚配,开枝散叶,繁衍生息,道门再从先人中择徒授道,为斜月三星洞弥补新奇血液。但是不知甚么原因,飞升修士的先人始终未能摆脱“其生不蕃”的窘境,只在山中隐密/处建起多少个村落,人丁有限,合适修道的种子亦极其有限,跟着三大祖师飞升的飞升,陨落的陨落,道门后继乏人,端赖天纵之才苦苦支撑。
北海之上,鼓声不息,摩崖碑宝光迷离,垂垂缩小,无移时工夫,便只剩下十余丈高,巢由发觉到厉艮和步穹庐蠢蠢欲动,心中大急,厉声叫道:“巢圭安在!”
厉艮毫不害怕,反问道:“做一场又如何?此物飞上大瀛洲,你还敢去追么?”
早在百年前,黎阳真人就进入摩崖洞天闭关打击显圣境,底子不晓得,也不体贴外界产生了甚么,直到冲破瓶颈,胜利晋入显圣境,才恍然觉悟,百载工夫,已于不知不觉间流逝。他堪堪破关而出,就堕入了前所未见的险境,八将军族长厉艮、暗影贼族长巢由、漆面佛族长步穹庐现出本相,对摩崖碑虎视眈眈,若非相互顾忌,早就脱手争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