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踏入东宫,远远就见着陈霂正在练剑。
燕思空正惊奇于陈霂剑法进步如此之快,往一旁看去,才发明指导他的是禁卫军统领祝兰亭,素有大内第一妙手之称。此人三十来岁,身姿矗立,高鼻阔额,威武不凡。
燕思空就要见礼,陈霂一把扶住了他:“先生免礼。”陈霂一眨不眨地看着燕思空,“先生看上去好蕉萃啊,但是太劳累了?”
陈霂拉着燕思空进了屋,“先生随军出征,我便一向存眷着战报,日日盼着先生得胜返来,先生公然短长,立下了多个军功。”
不过半年时候,少年的身材就拔高了很多,有一丝大人的模样了。此时他手中长剑跟着矫捷的身姿超脱起舞,乌黑剑花在空中朵朵乍现,那剑法一瞬如暴风如惊雷,一瞬又如细雨如流水,刚柔并济之下,招招精美又凌厉,看得人禁不住想抚掌。
陈霂面露愁色:“我又怎会不提示,但我母妃……她没读过书,生性又纯真怯懦,那文贵妃长袖善舞,怕是对民气洞若观火,我母妃竟感觉她可亲可敬。”他眸中闪过一丝阴冷,“完整忘了畴前她是如何逼迫我们母子的。”
燕思空微微一笑:“臣刚去吏部,公事繁多,天然要多花些光阴去熟谙,因此未能即便向殿下存候,请殿下赎罪。”实际他昨日策马奔驰了两个时候,才回到城中,后又一夜未眠,即便现在站在太子面前,他脑中挥之不去的也全都是封野那尽是讶异、气愤和绝望的脸。
“我晓得。”陈霂淡笑着抚了抚书卷,“谁对我好,我都晓得。”
燕思空远远瞥见一抹黛青色倩影,窈窕如弱柳扶风,在一大帮内官和女婢的拥簇下走来,他后退两步,跪于回廊侧边,将脸蒲伏于空中。
这文贵妃便是昭武帝的宠妃,兵部尚书文宥迟之女,不但貌美,还非常有才情,为昭武帝育有一名皇子和一名公主,二皇子仅仅比陈霂小两岁。
“皇太后克日凤体如何?”
祝兰亭是禁卫军统领,禁卫军就是天子的亲卫,和赵傅义带领的景山军同属都城卫戍军,但赵傅义主职城池,禁卫军主职皇宫表里,只听皇上一人批示,旁的谁也不买账。
这可不是普通人请得动的,除非……
遵循律法,外臣是不得入后宫的,但他为太子讲学,能够例外,只是见到了皇上的后妃,非礼勿视。
“是皇祖母。”陈霂道。
“我明白。”陈霂凝重道,“残垣断壁,血流成河,一将功成万骨枯,那是如何一番画面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