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魂儿只认我和薛伯。”封野道,“现在只能且行且看了,归正他们在景山都很安然,只要我能顺利逃出去,定会归去接他们。”
“尚早?”燕思空反问道。
封野正色道:“你但是忘了一个最首要的事。”
“我已命人悄悄送出了,却不知能不能赶在圣旨之前。”封野叹了一声,“你说得对,我爹若返来,恐怕凶多吉少,但是……但是,‘谋反’,岂是儿戏。”他明知四下无人,说到那两个字事,仍然下认识地抬高了音量。
封野将燕思空抱进怀中:“你在惊骇吗。”
“甚么?”
燕思空只觉心脏狂跳,他直勾勾地盯着封野:“我还是那句话,存亡相随。”
可他苦等了一早晨,封野并没有来找他。
固然眼下还未产生甚么,但他风俗了未雨绸缪。
“空儿,别怕,若我封家得了天下,我会为你实现统统的心愿。”封野抚摩着燕思空的脸颊,“你我二人联袂,就如儿时所言,开承平享乱世。”
这道圣旨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,昭武帝脾气柔嫩寡断,做事从未曾如此倔强过,不能不令人思疑其背后的目标。
燕思空心中一紧:“以何来由?”
封野也笑了笑:“我已好久未曾感觉惊骇,但做出定夺的那一刻,我是真的有些惊骇。”
“全部王府现在怕是都被人盯着,我是从密道出来的,薛伯出去也不平安。”
“那信……”
燕思空忐忑地看着他,任其平素伶牙俐齿,此时却只能沉默地等候。
“当然不是儿戏,而是诛九族的大罪。”燕思空正色道,“说非情势逼人,我连提都不敢提。”
封野开口了,声音降落:“我昨日想回景山大营,却被城门守将拦住了。”
“没有来由。”封野眯起眼睛,“我想去找赵将军商讨,但皇上已不准我离京了。”
燕思空愣住了:“以殿下的智勇,不会自投坎阱吧。”
燕思空回到家中,取出了几件珍宝,交给阿力,让他分几个当铺当掉,再将银子换成银票。
燕思空不知封野考虑得如何了,俩人白日不敢会面,只能比及深夜,若再踌躇不决,圣旨会比封野的密信先一步达到,介时封剑平会如何决计,他们就一点底都没有了。
燕思空心中稍安:“待你离京以后,我们能够通过佘准联络。”
“你不体味我爹。”封野凝重道,“我亦不晓得,他会如何决定。”
“另有其别人能办吗?”
又过了两日,封野才呈现在了燕思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