佘准闭上了眼睛,痛心不已。

“佘准……哈哈哈……佘准……”燕思空带着那比哭还丢脸的笑容说道,“我上辈子怕是一个妖祸天下的大魔头,当代才要受尽痛苦,我说我是煞星,你还不信,看吧……”

已搁置月余的封家谋反案,案子查得稀里胡涂,但昭武帝一道圣旨突降,不管二人认罪与否,为大晟死守大同三十年、立下盖世功劳的封家,落得弃市夺爵、抄家夷族的了局。许是顾虑贤妃与万阳公主,许是怕天下人訾议 ,昭武帝念在封剑平退敌有功的份儿上,“仁慈”地没有诛连。

燕思空的惨笑僵在了脸上。

燕思空与佘准对视半晌,俄然放声大笑,笑得几近落泪。

因而固然本来的三辅——曾任工部尚书的龙图阁大学士王问语再三推却,但还是在昭武帝的授意下,登上了首辅之位。

他们报应呢?

这局面恰是谢忠仁所希冀的,他企图往内阁安插阉党,但昭武帝却一变态态地没有效他保举的人。

这人间再无一物,脏得过民气。

固然早已有所预感,但真正听到封家父子的极刑时,燕思空还是感到另其堵塞地阴寒。

为了那些说出来鲜血淋漓的名字,他忍辱负重、他轻易偷生。

燕思空一语成谶,那日在东宫的一面,就是他与陈霂的道别。

堂堂大晟王朝的长皇子、曾经的太子,就如许含着满腔的痛恨、狼狈不堪地分开了京师。

他要在将封野远送他乡、或许是平生诀别的那一日,迎娶封野的表妹,哈哈哈哈,多么好笑,多么好笑啊!

佘准沉默地看着他。

此时间隔刑期,不过戋戋五十几天,眼下他们要决定的,就是何时脱手,而有一个日子,令二人不谋而合,那就是——燕思空与万阳公主大婚的日子。

他眼看着统统他正视的人,死得死、囚得囚、贬得贬、走得走,而他要对着仇敌奉承奉迎,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,都比死还令他痛苦,他不知上天还要将他折磨至何种境地,倘若他做好事有所报应,为何大奸大恶之人却老是得偿所愿?

燕思空已经没有眼泪,没有情感,周遭人鄙夷的目光和调侃的言语,再也激不起贰心湖的波澜,他把他想让谢忠仁看到的一面,一刀一刀地刻在了血肉之上,变成了面具、铠甲,把真正的本身,藏在了灵识深处。

继任颜子廉的内阁首辅霍礼,难以接受来自阉党的各式刁难,在群臣之首的位置上坐了尚不敷一个月,就仓促致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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