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第一目睹到燕思空起,万阳就晓得外界所传非虚,他是除表哥以外,她见过的最都雅的男人,可恰好他……恰好他是个无情无义、无羞无耻之人。

万阳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燕思空刑枷加身,双手恭敬地举着死弹的奏折,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。

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,百官各怀鬼胎,有的已经吓得腿肚子直颤抖。

昧爽时分,在京官员已经束装理冠,分开家门,赶往皇宫插手早朝。

宫中传来景阳钟持重如闷雷的声响,几百年来,朝代瓜代,江山易主,这代表着帝国严肃的钟声却未曾一白天断过。

那人不解:“……那边?”

燕思空柔声道:“夫人莫急,谨慎动了胎气。”

燕思空续道:“弹劾的奏章在此,臣另有一牛车的罪证,令家仆拉至午门外恭候,随时可呈交三法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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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阳几步冲了上来,逼视着他:“燕思空,你到底想干甚么?!”

燕思空出列,直挺挺地双膝跪地,托高了手中厚厚的奏折,那一页又一页的白纸黑字,承载的是天底下最血腥最丑恶的罪过,他朗声道:“臣,燕思空,弹劾奸宦谢忠仁与其一百三十八位翅膀犯下的三百七十四项大罪。”他微微一顿,“包含臣在内。”

“本来这么沉……”燕思空喃喃道。这东西,元卯戴着它赴法场,封野戴着它下监狱,元南聿更是在十三岁的垂鬓之年,以薄弱的身躯扛着它走过千里的放逐之路。

“另有诸多阉党。”燕思空顿了一下,“达一百三十八位之多。”

阿力给燕思空戴上了沉重的刑枷,铁器碰撞合扣的脆响声回荡在屋内,使得本就沉闷的氛围更如凝固了普通让人难以喘气。

满朝震惊!

燕思空回过身来,顶冠上浮刻的獬豸暴露狰狞地恶相,仿佛吐纳之间,就能吞尽罪过与暗中,可他的面色却沉寂若水,只要那对乌黑的瞳眸,正在策划着囊括统统的风暴。

“夫人说得对,以是,我也要弹劾我本身。”燕思空让开一步,将身后之物揭示给万阳看。

“……为何?”

他所受的痛苦和煎熬,又算得了甚么?

那是一副刑枷。

那是他和佘准花了十几年的时候,经心网罗的阉党在各地犯下的罪孽,时候跨度长达二十年之久,罪证清楚可考,触目惊心。

“刀尖林立啊。”燕思空目光浮泛地看着这豪华的宫殿,轻声感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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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燕思空的提示,万阳才想起来,本身听到动静就急仓促赶来,忘了戴上假的孕肚,幸而她身形曼妙纤瘦,并不显眼,她下认识地捂住了肚子,俄然,她恍然大悟,不敢置信地指着燕思空:“你……本来你是为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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