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冲他点了点头，眼神刚毅不移。
他将一往无前。
兵马未动，粮草先行，雪方才化，元少胥就护送着运粮军队解缆了，封野将让封长越留在大同老巢，带四万兵马坐镇火线，其他十六万兵马，将兵分两路，一起取庆阳，一起取太原，此二城只要得其一，就能翻开中原的流派。
“朝廷正对云南虎视眈眈，他竟然另有表情给你送书画，我看他一定能过个安生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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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副画的代价是难以估计的，燕思空爱不释手，一不足暇就要拿出来细细赏识。
“吾受命于先祖，立命于百姓，誓靖国难，清君侧，匡扶大晟江山。以此制敌，何敌不摧？以此图功，何功不克？！”
燕思空不甚在乎：“这门婚事是我为他挑的，不过，吴王会不会把女儿嫁给他，现在还不好说，特别是朝廷要平叛的动静传得沸沸扬扬，吴王此时也要张望。”
大同每一日都在做着战前的筹办，哪怕除夕当天都未曾停歇。
不出预感，朝廷十二万雄师出兵云南，誓要安定楚王兵变，当他们接到动静时，已是年后。
春回大地之日，二十万雄师在大同誓师，兵甲如云，长枪如林。
“何事？”燕思空不解道。
“另有一件事。”
燕思空苦笑：“你说得对，我确切做了一件蠢事。”
“可有新动静了？”
封野冷哼一声：“到了你嘴里，仿佛甚么都尽在把握当中，那如何就将我们的阶下囚就那么放跑了呢？”
“嗯？”
“中庆存粮颇丰，充足一年之需。”
看了两天，封野不乐意了，嘲弄道：“陈霂倒是非常体味你的爱好，这么会奉迎你。”
“你呢，你可会如我所言，扶陈霂即位，与我共同匡扶社稷？”
封野听着那震惊六合的呼喊，面上尽是豪放之气，他再次握拳，雄师再次噤声。
是以要拿下京师，必须先拿下中原要地，将粮道打通，以备耐久之战。
燕思空听出封野背后的深意，封野引他为第一谋士，但不会给他一兵一卒的实权，仅不吝于繁华繁华。俩人看似如胶似漆，实则封野始终在防备于他，而他想要的，当然也不是甚么书画珍宝，有一天将陈霂扶上帝王宝座，他还要靠封野把握文臣大权，到时候朝野表里，封野也只能信赖他，不得不给他，他不急于现在。
年前，燕思空收到了来自云南的岁礼——一副非常贵重的吴道子的山川丹青，之前燕思空给陈霂上课的时候，曾多次对这位画圣表达过倾慕之情，没想到陈霂到现在还记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