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想保住他的命，就照我说的办。”封野看着他的眼神，毫无温度，比陌生人还不如。
封野翻开了篮子上的蒙布，内里摆着两壶酒，另有一块红色的布帕。
燕思空瞄了一眼，心中猜疑。
闻言，燕思空展开了眼睛，冷冷地盯着那狱卒。
封野将那祝词塞进了怀中：“可惜我天命未尽，必定要活得长悠长久，这助词，我收下了。”
“我对待叛徒，从无仁慈，前次抓到的通敌者，你记得他的了局吗？”
燕思空不忍往下想，阿力为报拯救之恩，为他鞍前马后这么多年，算是这世上他独一的可托之人了，实在跟从他有甚么好，整日担惊受怕，还要被他扳连。倘若此次还能出去，他会给阿力一大笔银子，让其分开，回籍下娶一个诚恳知心的女人，生儿育女，安度余生……
燕思空不知何时睡了畴昔，但天未明又被冻醒了，地牢里实在太冷了，他裹着被子伸直成一团，仍然瑟瑟颤栗。
“随便。”
“是写给你的新婚祝词，我送不到你手里，便烧给你。”
“燕大人放心，阙将军已经托人顾问。”
再加上封野对他的态度，能从心底信赖他明净，又为他送来这些东西，他已非常感激。
终究，迎来了封野的大婚。
狱卒充耳不闻，径直往外走去。
燕思空这才稍稍宽解，那狱卒仓猝走了。
大婚前一日，哪怕身在地牢，燕思空都能听到城里此起彼伏地炊火声，好不热烈，本日是迎亲之日，云珑郡主已经到了太原，新郎新娘尚不能相见，明日结婚，该是更加喜庆热烈吧。
没过量久，天就亮了。
就在他几近要咽气的时候，燕思空稍稍放松了钳制，他仿若浮出水面普通大口呼吸，两条腿都软得将近站不稳。
燕思空在一旁冷静地看着他，他们不说话，他也不难堪。
入夜以后，几名狱卒端着炭火盆走了出去，前面另有人抱着极新的冬被和衣物，乃至连杯碗纸笔这些常用的东西都带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