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便是在乎他的死活,才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。”封野嘲笑,“我要感谢你和陈霂,平白给我送来两万兵马,我不必拿任何人去换阙忘,陈霂也绝对不敢杀他。”
封野捏住了他的下颌,逼迫他面冲着本身,紧贴皮肤所传来的高热让他生出不忍,可燕思空那冷酷的神情却令他气血上涌,他脱口而出:“你是不是想逼我杀了你?”
燕思空的认识已经愈发恍惚,他想把本身的打算奉告封野,却连动动嘴唇的力量都在丧失,他只是看着封野,悄悄地、不泄漏任何思路地看着,毕竟仅是看着,不算他输了甚么。
大夫措置完伤处,便到一旁去煎药,并叮嘱道:“狼王,应让将军先吃喝些东西,半个时候后,再服汤药,将军身材健旺,会好起来的。”
他就那样在燕思空身边坐着,伴着睡梦中的人,从天明坐到了入夜。
“谈何轻易。”封野冷道,“凤翔已经被楚军占有,更有后路军在去太原的路上埋伏。”
“你已经探到埋伏了。”燕思空眯起眼睛,“你早该想到这里有圈套吧,可有筹办?”
封野重新凑了畴昔,他伸出颤抖的手,却不敢碰触面前人,恐怕这就像那无数个梦境一样,一动,就醒了。他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,哑声道:“……谁干的?”
燕思空点点头:“好,算我自找的,我已经说过,你我之间,多一句也是多余,别再废话,拿我去把阙忘换返来。”
燕思空张了张嘴:“水。”他喉咙干痛,收回来的不似人的动静。
燕思空已经好久未曾睡得如此沉、如此安稳,接受了太多折磨的身心仿佛一下子堕入了柔嫩的仙云,如何都不肯意醒来。
封野摘下了他的面具,将杯子凑到了他的唇畔:“谨慎点喝。”
“你固然调派雄师来攻城吧,徒增伤亡不说,还会误了救出阙忘的机会。”燕思空厉声道,“你会悔怨的!”
封野皱起眉,将水杯放到一边,责备道:“我说了叫你谨慎点。”
封野的薄唇抽动,神情有几分扭曲,他没法目视燕思空身上的伤,他没法接管这惨白蕉萃、暗淡无光的人,是影象中的那小我,他乃至不敢用力,恐怕把这孱羸的身材碰碎了。
有人给他清理伤口,有人在用温水为他洗濯头发、擦拭身材。
“他死了。”燕思空闭上了眼睛,“我亲手杀了他。”
“我想要的也不是你,而是阙忘。”封野寒声道,“你在我面前犯下的各种,充足我杀你千百回,你现在还能好好地待在这里,只不过是因为我要你活着,去救阙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