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垂下了视线，没有答复。
“不必了，我……”
封野的脸庞暗淡了下来，他低声道：“来人。”
元南聿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燕思空也几步上前：“聿儿！”
“二哥，我目睹着你们变成了如许，因为大哥，因为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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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思空顿了顿，道：“我没筹算走，是阿力将我从火中救了出去。”
“回老宅看看。”
燕思空蹙起眉：“那是我与我弟弟的家，狼王要追思过往，还是他日吧。”
燕思空低声道：“现在还首要吗？”
“那是因为……封野？”
燕思空闭上了眼睛：“对，我们回家了。”
“……但他，确切对你……”元南聿游移着，不晓得该不该说下去。
“是啊。”燕思空也感慨道，“小时候感觉广宁好大，大的没有边沿，现在看来，它是如许地小。广宁没变，是我们长大了。”
伤感的气味在俩人之间流淌。
“二哥。”元南聿颤声喊道。
燕思空不想在此事上胶葛，实际上，能与封野少说一句话也是好的，他道：“多谢狼王。”
“我现在只想着用封家军来守住辽东，旁的，都微不敷道。”燕思空的目光逐步变得冷凝，“特别是那些虚无缥缈的‘情’。”
封野游移道：“我同你们一道去可好？”
元南聿深吸一口气，胸口堵得慌：“二哥，为甚么，你为甚么要轻生。”
燕思空扫了封野一眼，面色非常安静。
“当然记得。”元南聿微微一笑，“这条街上有很多好吃的、好玩儿的，那家豆腐坊，娘叫我们一大朝晨就来列队，来得越早，打到的豆腐就越嫩，那家卖刀斧的，老板五大三粗，长得好吓人……”他顺着影象的头绪，如数家珍地说着他对这条街的影象，最后，他叹了一口气，“小时候感觉这条街好长，仿佛走一个来回，一天就没了，现在看来，只要这么短吗……”
“‘轻生’二字，不适合用在我身上，我并非哀思欲绝因此要寻死觅活。”燕思空安静地说，“只是在当时当下，我感觉我死了比活着更好。”
兄弟二人紧紧相拥，一时悲从中来，几近落泪。
燕思空吃紧冲出门后，见到了正在天井中等候的元南聿等人。
“那边曾有你我童年的回想，怎会是琐事。”
“你要去那里？”
“我想晓得。”元南聿偏头看着他。
“走吧。”
“没有甚么替不替，都是我情愿的，我晓得，只要你能给爹报仇。”元南聿痛心肠说，“你这二十年又何尝不苦，还好老天有眼，我们还能活着团聚，还能……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