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燕思空怀着忐忑的心,推开了元卯佳耦卧房的门。

元南聿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走近一看,恰是元卯的,不知何人所立,但龛上香火贡品齐备。

元南聿紧紧握住燕思空的手,那是属于男人的力道:“二哥,在爹的灵位前,你我一同祈愿,此生当代不再分开,好不好。”

他们渐渐穿过天井,走向内院的配房。

分开后,燕思空径直往本身的别院走去,刚走进院中,便见石凳上有一个黑乎乎地人影。

那老翁还是跪了下来,元南聿便上前将他扶了起来:“老伯,如此酷寒的雪夜,你为何……”

“我与狼王,能说的只要闲事。”燕思空冷酷道,“闲事,不便在此时此地说。”

“你也是,明日便要梁将军派人将旧宅打扫了,早些搬回家住。”燕思空微微一笑,“有我们兄弟在,决不让金贼介入广宁。”

燕思空蹙起眉,沉默地看着他。

恶梦起码会醒。

借着淡薄的月晕一瞧,竟是封野。

“你我之间亦是闲事。”

“多谢元将军。”老翁禁不住老泪纵横。

元卯为官廉洁,宅邸不大,不过几间屋舍,这里公然有人打扫补葺,屋子大略还保存着原貌,旧而不破,但并无人居住。

“我是为了辽东。”燕思空面无神采地看着封野,“为了辽东,我能够粉身碎骨,别说那戋戋两个字,便是要我为狼王修祠做赋、树碑立传,又有何难?”

元南聿打动地说:“这些年,是老伯一向为我家旧宅补葺打扫吗?”

老翁抓着元南聿的胳膊,眼中含泪:“草民没想到,广宁百姓还能再盼来一个‘元将军’。”

“我不管,事在报酬,二哥先承诺我。”元南聿满面哀痛,“大哥已经疯了,你便谅解他吧,大姐和娘还在济南府,有朝一日天下承平了,我们一家人,另有能够重聚。二哥,不要再与我分开了,只要我元南聿另有一口气在,我便不准任何人伤你分毫。”

燕思空安然道:“是我叫你来辽东的,因为只要你出兵才气救辽东。”

元南聿果断地说道:“老伯放心,我定会秉承我爹的遗志,守住广宁,守住辽东。”

元南聿取下了冻得像冰块一样的锁,推开了门,门页收回粗嘎地声响,跨过门槛,面前呈现了一颗高高的银杏树,寒冬腊月,光秃秃的枝丫上挂满了霜雪,那肆意伸展的沧桑与满树银花的高洁相辅相成,以六合为画卷,一股形销骨立的凛然之气仿佛跃然其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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