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野瞪直了眼睛看着燕思空：“你为何要帮她？”
“可云珑毕竟是世子的生母，等世子长大了，你叫他颜面何存？再者，小殿下现在在察哈尔，能依仗的人只要萨仁，她与萨仁大要交好，大有效处。”燕思空道，“若你放过他们父女，不但能等闲收回勇王手中的兵权，还能令他断念塌地，尽为你所用，”
封野垂下了双眼，沉默以对。
燕思空也只好跟着上了马，随行的马车上坐着一口黑紫檀打成的棺木，上面刻着狼的图腾。
“她很快就不是了，我要休了她。”
封野寒着一张脸，摇了点头：“我饶他们性命，已是仁至义尽。”
“若你我是哪答汗，定也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，借你之力强大本身，他不会把小殿下还返来的。”
封野亲身在府门前驱逐封长越，但封长越见了他，倒是重重一感喟，扭头就走了，封野站在原地，神情非常黯然。
封野握紧了拳头，神采冷凝，不怒自威。
封野与燕思空策马于前，一起上，封野都很沉默。
“收回勇王的兵权，仍由叔叔掌管大同，但对勇王及其世子在大同的所作所为，一概不究。”封野道。
“对，但陈霂会放过我吗？”封野眯起眼睛，“他会老诚恳实地任我掌管北境四府吗？如如有一天，他举中原之力来讨伐我，我岂能毫无筹办。”
“事已至此，便接管吧。”燕思空道，“或许小殿下真的能给边关带来百年战役，或许这就是封家子孙与生俱来的任务。”
“他不但会学会走路，还会学会舞刀弄枪，骑马射箭，就像你一样，有一天，你们也必然会相见。”
“……我们归去说吧，别把世子吵醒了。”
燕思空悄悄走了畴昔，在那小木床里，看到了一个熟睡的、小小的婴孩，他眼皮有些红肿，明显是方才哭过，精美的面庞模糊能看出封野的模样，将来有一天长大了，定也是一副倒置众生的好边幅。
见过云珑后，燕思空心中已经有了设法，需与封野商讨，但下人奉告他，封野去看小世子了。
“我不想再坐马车了。”说话间，他已经翻身上马，行动虽仍然不如往昔利落，但较之刚受伤时连床都下不了的孱羸模样，现在的封野，终究找回了狼王的威风。
燕思空倒吸了一口气。正如云珑所说，陈家和封家必有一战，哪怕这一代因相互顾忌而临时敦睦，下一代呢，下下代呢，江山终要一统，野心无远弗届。
燕思空深深看了那棺木一样，心中默念：“魂儿，我来送你上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