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南聿才开口道:“二哥要走吗,要去那里?为何不奉告我。”
封野安静地说:“是你说的,你说我伤好了,你就走。”
他寻了半天,终究在后花圃里找到了一动不动站在湖边的元南聿,那背影看来分外萧瑟。
听得声音,一个昂首,一个转头,俩人同时看向方才踏进门的燕思空,面色各有各的非常。
燕思空只觉心肺都要炸开了:“你堂堂镇北王,竟然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事,你可想过四府百姓,可想过二十万封家军,可想过……”
封野怔怔地看着燕思空,仿若灵魂被抽出肉身,眼底的最后一丝光也消逝了,他看着燕思空,看了好久,才点了点头,轻声说:“你要的,我都给,我给你镇北王。”
燕思空走了畴昔,与元南聿并肩而立,他偏过甚,看着那张与本身神似的面孔,一时有些恍忽。
燕思空小声说:“我们之间,一言难尽,也不能回到畴昔了。”
燕思空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:“究竟如何了?”
“你晓得本身在做甚么吗。”燕思空瞪着封野,一脸的狰狞。
“我累了。”封野轻声道,“想歇息了。”
燕思空脑中一片空缺,恍忽间甚么都没法思虑,直至突然一阵钻心之痛,令他几近没法站立。
封野那双曾经傲视天下的锋利而狂傲的狼眸,此时不但暗淡无光,乃至储藏着痛苦与绝望,他悄悄地看着燕思空,嘴唇紧抿着,却似在无声地求救。
元南聿垂下了头,一言不发地往外冲。
“他做过的事,唯有一样我不能认同,便是……你。”元南聿沉声道,“你二人之事,我不便多言,可这些年来,我眼看着你们明显相互心属却又相互折磨,实在是痛心不已。”
元南聿用手捂住了眼睛,轻声道:“二哥,我不晓得该如何办,你们都是我能为之豁出性命的人,为何恰好你们要相互折磨。”
隔着半屋子跪倒一地的人,俩人四目相接,那一顷刻,真真是万箭穿心。
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几乎栽入湖中,当他缓过神来时,他已经跌撞着来往路行去。穿过半个王府,他遇见了很多人,从那些人或骇怪或疑问的目光中,他也能勾画出本身此时是如何一番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俩人沉默好久。
燕思空悲忿交集,他这平生都未曾如此失控,但此时现在,他只想逃,他不敢再看封野的眼睛,那暗淡的瞳眸与封野当初中箭倒在他怀中时的确一模一样――正在死去、却不再求救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