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南聿对峙的身材动了动,从地上站了起来,他两条腿早就麻了,一时站立不稳,几乎跌在地上,孙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,状似体贴肠说:“哎呀,元将军谨慎点,你看看你,何必惹陛下不悦呢。”
在来京师之前,他假想过无数遍要如何对付陈霂,也早已有了筹算,他能够千刀万剐,但陈霂休想再辱他一丝一毫。
孙末带着他穿过暗淡的宫廊,走进内寝宫。
元南聿深吸一口气,跟着迈了出来。
“陛下,外臣怎能在宫中过夜。”侍卫长一看就是个朴重之人,大声道,“这有背宫规啊。”
“不,从他决定跟随封野的那一刻起,他就叛变了我。”陈霂凝睇着元南聿,阴冷地说。
元南聿仍然没说话。
侍卫长急道:“陛下!”
元南聿站在帷帐前,心境逐步安静。
“又如何?”元南聿倨傲道,“我不信你毫无顾忌。”
元南聿生硬地倒了两杯酒。
“你会吗?”元南聿看着陈霂。
陈霂低低笑着,没有说话。
“悔不悔,我没法代他作答。”
“臣该死。”
元南聿挖苦道:“争辩前后也无甚意义,是,他叛变了你,以是呢?你要摧辱于我来抨击他,这就是你要我进京的目标。”
“终究只剩下你我二人了。”陈霂端起酒,自顾自地喝了一口,“在这宫里,随时都有人看着我,怕也只要睡觉的时候,能单独一人。”
“志愿?”陈霂哈哈笑道,“你不过是被他操控而不自知罢了,他便是有那本领,将统统人玩弄于股掌当中,你也罢,封野也罢,都是他的棋子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
侍卫长厉声道:“元南聿,你竟敢冲撞圣上!陛下,臣请将此贼当场正法。”
“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上这龙床。”陈霂调侃道,“你若想上去,那便上去吧。”
“那是我志愿的。”
“你不答,我也晓得,这世上本没有不悔之人,说不悔的,都是嘴硬。”陈霂嗤笑一声,“只是,他为了封野,悔亦无悔。”
侍卫长拱了拱手:“是。”
元南聿沉声道:“你到底想做甚么。”
而他就是猎物。
陈霂瞪了元南聿半晌,又笑了:“朕若只是要幸你,可谓不费吹灰之力,可那样不免无趣。此时,朕只想与你喝喝酒,谈谈天罢了。”他用下巴点了点身边,“过来。”
俩人隔着一个矮桌,四目相接。
陈霂又用眼睛斜了斜酒壶。
“你又懂甚么?!”一杯一杯的酒,浸红了陈霂的双眼,“他叛变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