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仇不报,整天难安!
可笔尖上的墨汁却不谨慎甩进茶盏里。
夏时锦的步子迈得游移起来,因为她没法辩白秦野背上的长留是死还是活。
留不住的人走了。
夏时锦低头看了看那弄脏的帐本,了无兴趣地回道:“奉告她们,这几日的存候先免了吧。”
他满头满脸都是血,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感化得班驳片片。
谢太医赶到的那一瞬,长留就在夏时锦的面前咽了气。
到了亥末,长留仍没有动静。
千禧宫内灯火透明,夏时锦烦躁难安地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,一旁的阿紫亦是心神不宁的模样。
“快利用双截棍......”
“邢朱紫和如妃娘娘几个要给您存候呢。”
夏时锦跟萧泽没甚么好说的。
“你死了,谁在这边陪我。”
“还记得……咱俩……第一次……见面的……场景吗?”
“长留,你醒醒。”
夏时锦轻唤出声的刹时,在眼眶里打了半天转的泪水,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,刹时流了下来。
“嗨,没……事儿。”
比如,绑架柳太后的男宠小僧,用来当人质,逼柳太后交出长留。
她想笑,但是却如何都笑不出来,反倒哭得愈发的短长。
传闻秦野替长留报了仇,将那几个把长留打死的人都给活活揍死了。
可夏时锦内心清楚得很,害死长留的人另有其人。
更漏声声,时候在一点点地流逝。
如果在街边瞧见,夏时锦都一定能认出面前的人就是长留。
她看着早已冰冷的长留,固执笑道:“祝你和小艺,恩爱白头,幸运完竣。”
吱呀一声响,挡风帘被人翻开,繁华公公出去急声禀报。
对于宫里人来讲,的确是微不敷道的平常事。
“西城~~我绕了几个弯,又在东边打了转,只为把你俏脸看......”
她悄悄拍了下长留的胳膊,可长留却没有半点认识。
夏时锦严峻地瞧着殿门前吊挂的挡风帘,一颗心也紧紧地揪着。
唇瓣轻颤,连带着夏时锦的声音都跟着颤抖。
千禧宫里死了个寺人。
凭甚么长留那么好的人,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,却要被人活活打至死。
“启禀娘娘,秦统领带着长留公公返来了。”
夏时锦和阿紫闻声,立即起家,疾步出了寝殿。
可统统的手腕实施的前提,是长留得活着。
上一世他没长悠长久地留在他的小艺身边,穿到这里又没能长悠长久地做她的好“姐妹”。
夏时锦此时已经泣不成声,只能听着长留那含混不清的话,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