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这么说,我更起疑,心想你当我是傻子吗,放你出去找我算账,心想门锁已经反锁,另有门链,我没甚么可骇的,就大声说:“你快给我滚蛋,我正在打110报警,就不信你比差人撬得还快!”
当时候的广州,治安远没有现在好,以是平时我都是要加三分谨慎的,内心就起了疑。拿钥匙进屋关上门,我站在门口,透过门镜朝外看,走廊灯没灭,有个穿玄色T恤的男人站在门外,摆布看看,仿佛在踌躇。门镜外的气象有些扭曲,但我仍然看得很清楚,就是上周被我和高雄堵在屋里的小偷。心想坏了,我没报警你也想抨击?这是甚么心态!
最后高雄骂累了,又翻了翻这小偷满身高低,但愿能找到他的身份证,好留个案底。但他身上比脸都洁净,只要一串钥匙,连手机都没有,看来他出来作案的时候已经筹办好,甚么值钱的和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不带。高雄用手机给此人拍了一张正面照片,再让他滚蛋,说今后如果再犯,就把照片传到网上,发给警方,不信找不到他。小偷连连承诺,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又听到高雄说:“趴在地上,别给我乱动,不然老子弄死你!”我内心这个气,暗想凭甚么啊,不就是想去洗个澡。
我和高雄相互看看,都哭笑不得,看来这还是个挺有法律认识的小偷。高雄让我打电话报警,我却在踌躇。倒不是非不幸这小偷,而是怕抨击。甚么也没偷到,又没有案底,算是情节轻微,最多也就是拘留七天,出来后万一这家伙挟恨在心,暗中想整我如何办?我在明处他在暗处。
高雄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:“电脑卖六百块钱,你晓得内里有甚么首要文件没有?做甚么不好非当小偷,有种你如何不去拦路掳掠?”这男人哭着说不可啊,掳掠就算得逞也是要判刑的。
高雄坐在沙发上,让男人蹲在地上别乱动,我看到他穿的衣服很旧,另有些脏,不晓得多少天没洗过了,满身高低带着股馊味。我又看到茶几上高雄的皮包敞开,内里的东西全都散在内里,光佛牌就有十几条,条记本电脑也斜着放在沙发上,因而取脱手机打110报警。
“我上有老下有小啊,”男人抓住我的胳膊,眼泪都下来了,“要不是俩孩子补课费太贵,我也不至于出来干这个。算此次我才调第二次,头一次就找到台旧电脑,卖了六百块钱,我晓得偷东西不对,但也是被逼的,你们大人有大量,放过我吧,我包管再也不干了……”他哭得很悲伤,眼泪哗哗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