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客户真成心机，接电话就念佛，甚么意义嘛！”罗丽问。马壮说不该该啊，明天还跟那大姨聊得很清楚，明天让我老板给你打电话详谈。
要来号码，我直接在饭桌上就打畴昔，对方的声音是其中年妇女，操着武汉口音，说着一串听不懂的内容，仿佛在向谁求救。我说是马壮马经理的老板，在沈阳卖佛牌的田力。这中年妇女改成湖北浅显话，勉强能听懂，说的是：“白虎鬼王、血虎鬼王、赤虎鬼王、散殃鬼王、飞身鬼王、电光鬼王、狼牙鬼王、千眼鬼王……”
听了我这话，中年妇女这才停止念诵，却又低低地哭起来。如何劝也不断，我只好把电话挂断，放在桌上。看着马壮，他和罗丽相互看看，神采都很迷惑，问我如何回事。我哼了声，把几根香菜扔进火锅里煮，说我哪晓得如何回事，你这都是甚么客户，精力庞杂了吧，也不答话，上来就念佛，再不就是哭个不断，甚么弊端。
这时我也想起，之前到安徽某客户家里办事，路过村落看到路边有座孤零零小庙，就泊车下来小解，趁便畴昔看。匾额写的是“万善庙”，名字很怪，内里也没供通例佛像，像如来、弥勒或者观音，而是地藏王菩萨，两侧有很多牌位。当时我问开车的客户，说是座阴庙，专门供奉孤魂野鬼的，那处所前几年挖沟渠的时候起出几百具骸骨，乡里派出所来人查抄，说是明清年代的，有能够是战乱的兵士或者烧杀的百姓，都被弃到坑中，让村民不消惶恐，换个处所埋了就行。但四周的村民比较科学，因为不管是兵士还是百姓，都是非命的，他们怕惊扰了这些冤魂，因而几个村庄凑钱盖了这座阴庙，把那几百具骸骨盛殓在大瓮中，存放在庙里，还从县里的大寺庙请来和尚做法事，以保安然。当时庙里的供桌上放着几本经籍，我顺手翻开一本翻看几眼，此中就有这段很多鬼王的内容，经籍封皮就是《地藏经》。
这些话的内容我总感觉听过，仿佛是甚么经文，就问：“大姐，你在说甚么？”
我又劝了半天，说我现在正在跟客户用饭，早晨约个时候我给你打电话，再好好详谈，中年妇女同意了。挂断电话，我对罗丽和马壮说，这中年妇女自称信佛多年，连大小乘佛教都分不清，看来也是个假居士。
“可她都茹素七八年了，换别人可不可，”罗丽把半盘肥牛片都推动火锅，“让我七八天不吃肉都不可。”马壮嘿嘿笑着说姐，你也得减减肥了，罗丽把眼一瞪，他立即不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