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阿赞宋林办事比黄诚信强很多,他表示能够退给我两万五千泰铢,以免让我白折腾。我有些不美意义,但为了不让买卖赔钱,失了彩头,还是同意了。如许算来,我即是还净赚三千五群众币,总算是没有亏到。
五六天后,黄密斯又给我打电话,我觉得她又悔怨,没想到黄密斯奉告我,她老公的奶奶,也就是那位八十四岁的老太太昨早晨吊死了。很较着,她刚抱了没几天的小重孙子不测短命,打击非常大。并且家里给阿勇修屋子和钱也花光,还背上债务,老太太最惦记的两件大事全数落空,她万念俱灰,感觉这辈子已经没了盼头,因而结束本身的生命。
听到这动静,我只能表示遗憾,并让她节哀。开端我觉得黄密斯打电话又是在指责我,说这也算是一尸两命之类的话。但她并没说这些,只说没有指责我的意义,而是想奉告我,郑家报酬了给老太太办丧事,又要借几万块钱大操大办,不然村里人会笑话他们不孝敬。南边对女性长辈的正视程度超越男性,老太太归天,葬礼要比老头子归天还得昌大。但之前已经在村里借过几万,现在没人再愿借,郑家人只好去邻村借高利贷,不晓得能不能借成,因为家里没有任何能抵押的东西。
之前的知情书取消,我又重新写了一份,再次从雅加达发到广东潮州。等黄密斯收到后,让她丈夫去银行办理手续,把那三万块钱给我转到手。这桩买卖持续了近一年,我不但没赚到钱,还搭出来一千五,也就是当初付给高雄寻觅合适男性婴灵,和在村里让郑家买肉吃的钱。
躺在床上,我想破头也没法了解。如果说这么穷的村庄偏要生男孩,就是因为太穷,出去打工不成,只能在故乡种地,男人是好劳力的话,但人死了还要大操大办,没钱也得去借高利贷,这图甚么?几万块钱光利钱就很多,并且越滚越多,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还得清。实在像重男轻女这个事,中国很多处所都有,不但穷村,敷裕的地区也一样,不管都会还是村落。他们底子不需求甚么种地的劳动力,但仍然要生男孩,偶然候仿佛没有任何来由。这类征象,或许永久也毁灭不掉。
厥后过了几个月,我偶然中得知阿赞宋林当初退给我的是五千泰铢,被黄诚信剥削了五成,到我手里只剩下两万五,当然那是后话。
这桩买卖到现在才完整结束,至于黄密斯有没有跟郑先生分开,那两个小女孩到底是归了谁,我不晓得,也没有诘问过,因为从那今后,我再也没跟黄密斯和郑家人有过任何联络。但我猜想,遵循阿谁穷村的风俗,两人仳离应当是板上钉钉的事,郑家人背上债务,黄密斯变成单亲妈妈,两边都式微好。